“不是骗是什么?”顾雅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张照片,“我查了,荷香居1987年就关了,哪来1988年换莲子羹的事?他们就是借着老铺子的名头卖小吃,说不定还想借我家的名声呢。”
赵淑珍急得直拍大腿:“胡说!这藤盒底有我当年刻的‘荷’字,是顾掌柜让我刻的,除了我们俩没人知道!”
“刻个字还不容易仿?”顾雅把手机往案上一放,“我看你们就是串通好的,怕我妈缠着想藤盒,故意做个假的来哄她!”
谢景渊突然拿起藤盒,往装莲子羹的瓷碗上贴了贴。碗里的凉气裹着藤盒的木香散开,溯源仪的屏幕突然亮得刺眼——映出1988年的荷香居后厨,顾荷的娘正给藤盒刻字,旁边站着个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顾掌柜,这盒子您先替我存着,等孩子好了我就来赎。”那女人转身时,顾雅突然“呀”了一声——那是她过世的母亲。
“这仪器不会说谎。”谢景渊把屏幕转向顾雅,“盒子里有您母亲的气息,还有当年您姥姥刻字时的木屑印。”
顾雅的脸瞬间白了,看着屏幕里的母亲,眼圈一下红了。顾荷拉着她的手:“你看,妈没骗你吧?你娘当年难,我娘总念着她,说她是个好媳妇。”
顾雅抹了把泪:“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您老想着过去的事,伤了身子……我爸走得早,您又总记着荷香居,我怕您孤单……”
原来顾雅知道母亲当年的难处,也知道顾荷念着藤盒,只是怕老人触景伤情,才总拦着,甚至故意查了假的关店时间想让她死心。
四、夏夜晚风暖,味脉续新篇
夜风吹凉了胡同,众人把摊位的木案拼在一起,摆上刚做的凉食。赵淑珍的莲子羹、周明的薄荷卤胗拌、林晚星的杏仁杨梅冰,连顾荷带来的藤盒,都被谢景渊用溯源仪扫了扫——盒子里竟藏着张1988年的粮票,是当年顾荷的娘偷偷塞进去的。
顾荷舀了勺莲子羹,眼眶红了:“就是这味儿,和我娘做的一样。”她转头对顾雅说:“小雅,明儿咱把藤盒放这儿吧,让它沾沾烟火气,比放家里落灰强。”
顾雅点了点头,拿起块紫苏桃子姜脆,咬了口笑了:“妈,这小吃真好吃,比外面甜品店的清爽。要不咱也在胡同里开个小铺子,就卖荷香居的凉食?”
顾荷眼睛一亮:“成!就叫‘新荷香居’,让年轻人也尝尝当年的味道!”
过了几日,胡同里真多了个“新荷香居”的小铺子。顾荷教大家做“老北京莲子凉糕”,不用琼脂,就靠莲子自身的胶质凝固,软得入口即化;谢景渊用溯源仪测了杨梅的酸甜度,和林晚星一起冻了“时光杨梅冰”,冰里加了1988年的老冰糖,吃着有股旧年的凉;沈清禾从药铺拿了些金银花,和新出的“柠檬冻”拌在一起,做了“金银花柠檬冻”,凉丝丝的带着药香,解腻又解暑。
戴眼镜的姑娘举着碗冷萃豆汁冻,对着镜头笑:“这是京城的夏味——有旧时光的凉,有新日子的甜。”
林晚星看着姑娘的背影,转头对谢景渊说:“你看,味脉真的不用守。”
谢景渊正给藤盒上油,盒身映着月光,亮得晃眼。他笑着点头:“它自己会走,跟着人心,从1988年的莲子羹,走到今天的荷香居。”
缠藤刀插在案板上,刀身沾着点杨梅汁,在月光里泛着紫红。胡同里的蝉鸣声轻了,混着顾荷和顾雅的笑声,往远处飘去——这夏天热得正好,载着旧年的念想,酿着新年的凉,味脉牵着人心,往后的日子,定要热热闹闹地走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