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布缕牵情(1 / 2)

一、夏市布语

芒种的热风卷着栀子花香,林晚星的木艺摊位旁,新染的藤纹棉布突然无风自动。布料上的靛蓝纹路在阳光下流转,在地面拼出只衔着丝线的青鸟,羽翼上的经纬与《烟火匠心录》内页的藤脉图丝丝相扣。她将九色星光注入布料,靛蓝突然渗出茜草色的液珠,落地后化作枚铜针,在青石板上绣出“布魂归巢”四字。

“这是‘布脉牵灵’。”秦风抱着新裁的棉布卷走来,布卷边缘的流苏突然亮起,浮现出父亲日记里的残句:“当藤染与丝线相融,百年前的布魂会顺着经纬归来”。他刚把布卷靠在藤架上,就见雨瓜提着竹篮从街角跑来,篮里的匠心花正簌簌落瓣,在青鸟周围拼出个残缺的织机轮廓,缺角处的花瓣上绣着“老染坊”三字。

真妹妹蹲在花瓣旁翻看《烟火匠心录》,书页上记载镇街灯的页面突然渗出染液般的蓝珠,在空白处晕染出位持梭老者的身影。“书页说老染坊的掌柜藏着‘还魂线’。”她指尖点向老者手中的织梭,书页突然从锁线处裂开,掉出半块染成靛蓝色的织锦——锦面上用金线标着老染坊的位置,旁边批注着母亲的字迹:“布能成衣,亦能藏事”。

众人赶到老染坊时,灰漆门板上的藤纹正泛着靛蓝光。穿蓝布短褂的老掌柜正对着台老织机发愁,织机上残留的丝线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组成个缺角的布轮,而柜台后的樟木柜里,匹织着缠枝纹的老布正发出温润的光。“这是宣统年间的‘镇坊锦’。”老掌柜拉开柜门,布上的缠枝纹突然游走,与林晚星摊位的青鸟羽翼完美契合,“昨夜布卷突然发烫,布芯里掉出这张残片——”

残片上的染液正在晕染,显露出幅百年前的染坊图:图中老染坊的位置标着个色块,色块中心却被人用白粉画了道叉。林晚星将九色星光覆在残片上,白粉叉突然化作团飞絮,在地面织出条蓝带,顺着巷尾延伸向同梦园方向——与主藤的脉络完全重合。

二、染布秘辛

染坊地窖里弥漫着蓝靛与苏木的气息,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口巨大的染缸,缸壁的刻痕记录着“九转藤染布”的古法。秦风用布擦拭缸底的白粉,突然露出行被掩盖的字迹:“镇坊锦需以同梦园主藤树皮为引,十八色草木为料”。染缸突然震动,缸中残留的染液自行聚拢,在水面组成个模糊的人影——正是《烟火匠心录》里画的那位织师,他手中的织梭上,正刻着与雨瓜竹篮相同的草木纹。

“这不可能!”林晚星的九色星光突然发烫,人影转向他们,放下织梭露出面容——竟与雨瓜祖母的虚影有七分相似!“雨瓜说过祖母只是普通农妇,从没提过懂染布术……”话音未落,染缸里的染液突然炸开,在空中拼出段被篡改的染谱:“镇坊锦乃守心社正统所织,与草木精元无涉”。

老掌柜突然按住飞散的染液:“先祖说过,当年有位懂草木精元的女子带着主藤树皮来学染布,说要让布匹记住所有技艺的温度。”他从怀中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半缕金线,与樟木柜里的半缕拼合后,显露出完整的织文:“民国二十八年,蚀艺者以伪染替换镇坊锦,所有技艺图谱皆被染中白粉篡改”。金线附着的织师批注突然亮起:“唯草木精元能破伪染之障”。

真妹妹的《烟火匠心录》突然无风自动,所有用藤染印制的页面开始褪色,露出底下覆盖的白粉字迹——原本的“主藤树皮”被改成了“凡木皮”,“草木精元”被篡改为“化学染剂”。书页边缘浮现出母亲的虚影,正用指尖刮擦白粉:“你看这布多实在,造假者的白粉永远盖不住染液的本色”。

此时地窖的石壁突然渗出染液般的蓝珠,在地面织出完整的传承图——雨瓜的祖母不仅是农妇,更是织师的关门弟子!她当年带着镇坊锦的秘方隐居乡野,就是为了用主藤树皮延续这项技艺。而所谓的“蚀艺者替换镇坊锦”,其实是守心社正统后裔所为,他们嫉妒草木精元能染出镇坊锦,故意用伪染替换所有真迹:“所以雨瓜能与匠心花沟通,不是因为天赋,是因为继承了织师的灵觉!”

林晚星的九色星光与染缸共振的瞬间,所有染液突然聚合,显露出百年前的真相:不是蚀艺者毁掉染布术,是守心社正统派担心镇坊锦记录下他们篡改技艺的证据,才故意用伪染替换,而雨瓜的祖父作为当时的染工学徒,全程参与了镇坊锦的染色!

三、反转惊局

夏市的灯笼刚亮起,雨瓜抱着竹篮匆匆赶来,篮里的匠心花突然绽放,花瓣上浮现出段流动的织影:江南的老染坊里,蚀艺者正用伪染替换最后的镇坊锦,他们腰间的铜铃与雨瓜祖父照片里的完全相同!“花儿显影了祖父的染谱!”她将花瓣按在染缸上,花瓣突然变得透明,显露出底下的密文:“正统派以伪染篡改传承,借染中白粉屏蔽所有手艺人灵觉”。

秦风突然翻开父亲日记中关于染布的记载,瞳孔骤缩:“这里说‘民国二十八年,助正统制新染,以续传承’,原来所谓的‘续传承’是断根!”他将日记按在镇坊锦上,布面突然渗出白色液珠,显露出被刮去的后半句:“伪染含闭灵粉,吾儿若见此字,速寻草木精元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