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冬市墨语
立冬的晨雾裹着寒气,林晚星的木艺摊位前,新磨的松烟墨突然泛起涟漪。砚台里的墨汁自行凝聚,在青石板上画出只衔着墨锭的青鸟,羽翼上的纹路与《烟火匠心录》扉页的藤脉图隐隐相扣。她将九色星光注入青鸟,墨色突然渗出朱砂般的液珠,落地后化作支竹笔,在地面写出“墨魂归位”四字。
“这是‘墨脉唤灵’。”秦风抱着新制的砚台货架走来,架上的藤纹突然亮起,浮现出父亲日记里的残句:“当藤汁与松烟相融,百年前的墨魂会顺着墨香归来”。他刚把货架嵌进藤架凹槽,就见雨瓜抱着竹篮从街口跑来,篮里的匠心花正抖落花瓣,在墨画青鸟周围拼出个残缺的砚台轮廓,缺角处的花瓣上刻着“老墨坊”三字。
真妹妹蹲在花瓣旁翻看《烟火匠心录》,书页上记载载魂纸的页面突然渗出墨渍,在空白处晕染出位戴方巾的老者身影。“书页说老墨坊的掌柜藏着‘还魂墨’。”她指尖划过纸面,老者手中的墨锭突然化作光点,钻进书页夹层——张泛黄的墨谱从夹层滑落,谱上用朱砂标着老墨坊的位置,旁边批注着母亲的字迹:“墨能载道,亦能藏奸”。
众人赶到老墨坊时,黑漆门板上的藤纹正泛着乌光。穿藏青色棉袍的老掌柜正对着口青石砚台发愁,砚中残留的墨汁突然腾空而起,在空中组成个缺角的墨斗,而柜台后的紫檀木匣里,锭龙纹墨锭正发出温润的光。“这是光绪年间的‘镇坊墨’。”老掌柜打开木匣,墨锭上的龙纹突然游走,与林晚星画出的青鸟翅膀完美契合,“昨夜墨锭突然开裂,里面掉出这张残页——”
残页上的墨迹正在晕染,显露出幅百年前的墨坊图:图中老墨坊的位置标着个墨色漩涡,漩涡中心却被人用朱砂画了道叉。林晚星将九色星光覆在残页上,朱砂叉突然化作团火焰,在地面烧出条墨色的小径,顺着街角延伸向同梦园方向——与主藤的脉络完全重合。
二、墨锭秘辛
墨坊地窖里弥漫着松烟与麝香的气息,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尊青铜墨臼,臼壁的刻痕记录着“九转松烟墨”的古法。秦风用布擦拭臼底的积墨,突然露出行被掩盖的字迹:“镇坊墨需以同梦园主藤胶为引,九九八十一天窖藏”。墨臼突然震动,臼中残留的墨渣自行聚拢,在水面组成个模糊的人影——正是《烟火匠心录》里画的那位墨师,他手中的墨杵上,正刻着与苏砚胎记相同的星纹。
“这不可能!”林晚星的九色星光突然发烫,人影转向他们,摘下方巾露出面容——竟与秦风祖父的虚影有七分相似!“父亲日记里说祖父只懂文书,从没提过制墨……”话音未落,墨臼里的墨渣突然炸开,在空中拼出段被篡改的墨谱:“镇坊墨乃守心社正统所制,与混血者无关”。
老掌柜突然按住飞散的墨渣:“先祖说过,当年有位文书带着主藤胶来学制墨,说要让墨锭记住所有技艺的根脉。”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镇坊墨,与木匣里的半块拼合后,显露出完整的铭文:“民国二十六年,蚀艺者以伪墨替换镇坊墨,所有技艺图谱皆被墨中朱砂篡改”。墨锭附着的墨师批注突然亮起:“唯九色星光能破伪墨之毒”。
真妹妹的《烟火匠心录》突然无风自动,所有用松烟墨书写的页面开始褪色,露出底下覆盖的朱砂字迹——原本的“藤脉胶”被改成了“秘药”,“窖藏”被篡改为“暴晒”。书页边缘浮现出母亲的虚影,正用指尖刮擦朱砂:“你看这墨多耿直,造假者的朱砂永远盖不住松烟的本色”。
此时地窖的石壁突然渗出墨汁般的液珠,在地面画出完整的传承图——秦风的祖父不仅是文书,更是墨师的关门弟子!他当年带着镇坊墨的秘方加入守心社,就是为了用主藤胶延续这项技艺。而所谓的“蚀艺者替换镇坊墨”,其实是守心社正统后裔所为,他们嫉妒混血者能造出镇坊墨,故意用伪墨替换所有真迹:“所以秦风的胎记,不仅是文书血脉,更是墨师的传人!”
林晚星的九色星光与墨臼共振的瞬间,所有墨渣突然聚合,显露出百年前的真相:不是蚀艺者毁掉制墨术,是守心社正统派担心镇坊墨记录下他们篡改技艺的证据,才故意用伪墨替换,而苏砚的祖父作为当时的护藤人,全程参与了镇坊墨的制作!
三、反转惊局
冬市的灯笼刚亮起,苏砚背着传艺傀儡匆匆赶来,机械人胸口的嵌槽投射出段影像:江南的老墨坊里,蚀艺者正用伪墨替换最后的镇坊墨,他们腰间的铜牌与秦风祖父照片里的完全相同!“我找到祖父的制墨日记了!”他将本线装书按在墨臼上,书页突然变得透明,显露出底下的密文:“正统派以伪墨篡改传承,借墨中朱砂控制所有手艺人记忆”。
秦风突然翻开父亲日记中关于制墨的记载,瞳孔骤缩:“这里说‘民国二十六年,助正统制新墨,以固传承’,原来所谓的‘固传承’是下毒!”他将日记按在镇坊墨上,墨锭突然渗出朱砂色的液珠,显露出被刮去的后半句:“伪墨含蚀魂砂,吾儿若见此字,速寻九色星光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