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哑藤惊兆
清明时节的溧水落着杏花雨,双城藤突然陷入诡异的沉寂——叶片不再闪烁篆文与符文,藤蔓间的“和”字渐渐模糊,连往年能传递记忆的果实都变得坚硬如石。林晚星清晨检查时发现,最粗壮的主藤上出现圈环形伤痕,像是被利器割过,伤口处渗出的汁液在地上积成水洼,倒映出的不是天空,而是片燃烧的火海。
“这是‘藤语失语’。”北境萨满抚摸着冰冷的藤蔓,指尖的符文突然熄灭,“双城藤能感知人心,若承载记忆的人出现动摇,藤蔓就会失去表达能力。”话音刚落,史脉馆的“双城碑林”突然发出裂响,中原史册与北境传说的刻字开始相互侵蚀,左边的篆文被符文覆盖,右边的符文被篆文吞噬,最终两碑相接处裂开道缝隙,渗出与藤蔓汁液相同的液体。
秦风在边境巡查时遭遇更离奇的事:连接中原与北境的双城藤突然集体转向,原本缠绕交织的藤蔓彼此排斥,金黄藤条缩回中原方向,深蓝藤条退向北方,在地面划出条清晰的界线。“护史营抓获个形迹可疑的中原商人,”他押来个戴玉冠的中年人,对方袖中掉出的青铜匕首,刀柄纹路与藤蔓伤痕完全吻合,“他供认受‘复胤会’指使,要割裂两地记忆,让双城藤彻底枯死。”
雨瓜带着孩子们在藤蔓下写生,发现画板上的颜料会自动重组,画出群戴面具的人影,正在砍伐双城藤。“这些面具和去年北境来的商队戴的一样!”雨瓜指着画中最显眼的面具,上面刻着护龙卫的龙纹,却被划上了叉,“他们说‘纯种的中原史才配流传’,还把我们种的混种南瓜都拔了!”真妹妹翻看母亲日记,发现夹着张字条,是用褪色的符文写的:“复胤会藏于史脉馆,以藤汁为引,化记忆为毒”。
二、记忆毒藤
史脉馆的古籍突然接连自燃,火焰中飘出黑色灰烬,落在地上化作细小的藤蔓,缠上谁的脚踝,谁就会陷入狂躁——卖菜阿婆举着扁担要砸北境商人的货摊,北境来的铁匠烧了中原工匠的铺子,连向来温和的婉儿(赵安)都对着双城藤喃喃自语:“也许分开才是对的,免得互相拖累。”
“这是‘记忆毒素’。”赵灵儿用银针从狂躁者指尖取血,发现血液里游动着细小的黑色虫豸,与复胤会匕首上的纹路一致,“太医院的毒经记载,用双城藤汁液混合仇恨记忆,能炼制‘裂心蛊’,让人只记得族群间的矛盾,忘记共同的历史。”她突然指向窗外,双城藤的阴影在地上扭曲成张人脸,正是那个戴玉冠的商人,正对着藤蔓念诵咒语。
林晚星的双色叶痕突然发烫,脑海中闪过段被遗忘的记忆:百年前的北境圣山,护龙卫首领、前朝太子、蛮族首领曾立下血誓,将彼此的矛盾记忆封存在枚“忘忧籽”里,埋于双城藤下,约定“若后世记恨再起,籽裂则藤醒”。“复胤会要挖开忘忧籽!”她冲向护粮塔地宫,果然发现那里的地面有被翻动的痕迹,原本埋籽的位置只留下个空洞,旁边散落着枚刻着“复胤”二字的令牌。
秦风在追查复胤会据点时,发现所有成员都戴着相同的龙纹面具,面具内侧刻着“护龙卫正统”。“他们的首领竟是太庙里的守藏史!”秦风缴获的密信上写着颠覆认知的内容,“复胤会的创始人是当年篡改史册的前朝旧部后裔,他们假意归顺,实则直在收集双城藤汁液,要唤醒忘忧籽里的仇恨记忆,挑起中原与北境的战乱!”
三、身份假面
戴玉冠的商人在审讯中突然扯掉面具,露出张与秦风极为相似的脸,连护龙卫胎记的位置都分毫不差。“我才是秦氏正统!”他狂笑着撕开衣领,心口处的胎记比秦风的更清晰,“你不过是护龙卫与蛮族混血生下的野种,凭什么统领护史营?”秦风的记忆突然剧痛,浮现出被遗忘的童年画面:母亲临终前指着北境方向说“别信复胤会,他们要毁了所有混血后代”。
史脉馆的看守突然反水,用迷药迷倒了婉儿(赵安),撕开伪装后竟是复胤会的核心成员。“前朝太子的后裔怎么能和蛮族为伍?”他拿出份泛黄的族谱,上面将婉儿的名字划掉,写着“叛徒”二字,“太后当年篡改你的记忆,不只是怕你争正统,更是怕你发现自己有蛮族血统——你母亲是北境送来的和亲公主!”婉儿看着族谱上母亲的画像,果然在她耳后发现了蛮族特有的耳坠印记。
林晚星在整理复胤会罪证时,发现份林氏家谱,上面记载她的先祖并非护龙卫女将,而是前朝史官与蛮族萨满的女儿。“所以我的胎记一半是护龙卫,一半是蛮族符文!”她终于明白掌心双色叶痕的由来,“复胤会恨的不是护龙卫,是所有血脉融合的后人,他们要让中原与北境回到纯粹的‘纯种时代’!”赵灵儿突然惊呼,她修订的《史脉全书》里,所有混血人物的记载都被撕毁,只留下“纯种正统”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