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昼之星奢华的休息区内，水晶吊灯在挑高九米的穹顶下折射出冷冽光芒。
亚历山大的指尖停在平板屏幕上，那些跳动的数字像极了他曾在西伯利亚雪原见过的磷火——凯雯订购的军火清单里，光是坍缩弹的单价就足以让一些企业财政破产三次。
“小姐，你清单上的武器以让三个极东湾的海水沸腾。”
他转动着定制袖扣，纯银材质上刻着铁幕重工的鸢尾花的标志，“而你要运往的极东地区……”
凯雯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黑檀木桌面，美甲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她身后的落地窗外，海水正在静静的飘荡。
“我记得贵公司上个月刚向解放阵线输送了三个装甲师的装备，那可是被联合政府制裁的反政府武装。”
亚历山大忽然笑了，笑声像老旧留声机里的杂音：“你果然做足了功课。但极东不一样——那里的防空识别区能让我们的货运飞船在大气层外就被烧成灰烬。”
他倾身向前，雪松香水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除非……你能成为我们在旧大陆的支点。”
水晶杯中的伏特加泛起涟漪，凯雯看着这个穿着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他身上的机械鸢尾花正在缓慢开合，“说具体点，亚历山大先生。”
“卡斯兰娜家族的血统，比任何黄金储备都有价值。”
他的指尖划过她手腕上的家族纹章——那是枚镶嵌着碎钻的渡鸦图腾，“当你以铁幕重工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在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时，那些老牌贵族们会忘记我们卖过多少枪管，只会记得你曾在凡尔赛宫的镜厅跳过小步舞曲。”
凯雯忽然笑出声，声音像冰川裂缝中渗出的泉水：“所以这不是联姻，是驯化？把北欧的雪鸮关在镀金鸟笼里，让它为你们啄开欧联体议会的大门？”
她拿起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道银光，“如果我拒绝呢？”
亚历山大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枚怀表，表盘上蚀刻着1914年的索姆河战役地图：“拒绝的人通常看不到第二天的极光。但你不一样，凯雯小姐……”
他按下表冠，内侧弹出一枚微型芯片，“这可不是一场政治联姻，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将是只属于我的‘无尽黑夜下西伯利亚千年的冰雪’”
“我的小姐，这些武器，甚至以后所有的武器，我都可以无偿的送给你……”
“你应该知道一个欧洲古代公爵的后代对于一家超级企业来说，可以带来多大的政治影响力吗？”
亚历山大可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一个欧洲古代公爵到底有多少的遗产是个未知数……
要知道现在很多小国家的前身都只是一些子爵或者男爵的领地，如果将这位公爵的领地通过某种手段变成一个听命于铁幕重工的国家，那么亚历山大甚至有信心，可以直接让铁幕重工垄断全球的军工行业。
其次，受邀参加全球奢侈品巡演会的人，她背后的势力又怎么可能会小呢？
“所以这是交易？”她拈起芯片，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向心脏，“我的血统，换你们的军火，”
亚历山大站起身，西装下摆扫过地毯上的北极熊皮纹：“不，是共生。当你的渡鸦与我的机械玫瑰缠绕在一起时，半个地球都会听到我们的齿轮转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