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无声地滑落,一滴接着一滴。她紧咬着下唇,贝齿在粉嫩的唇瓣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却不肯松开。
纤细的肩膀因压抑的哭泣而微微颤抖,透过车窗,她看着萧玦甚至没有乘坐马车,而是直接利落地翻身上马,带着一小队护卫,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他就这般……着急吗?
坐在一旁的夏月见看着她捂着胸口,哭得不能自已,自己的眼眶也跟着酸涩起来。
她爬上马车,将宋姝静轻轻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
“姝静,别太难过了。宋姝菀毕竟救过太子,若是她真出了什么事,太子没办法向宋尚书交代,朝中那些言官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弹劾他。太子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你要理解他。”
作为一个熟读各种言情小说的穿越女,夏月见对男女主必经误会与考验这套理论深信不疑。
虽然现在的剧情走向和她知道的那本小说有点出入,但女主就是女主,男主最终一定是女主的!
高位者为爱低头,拥有天下的男人,最终只会对命定的女主角一人俯首称臣。
现在这点波折,不过是为了他们日后更甜蜜的爱情增加一点调味剂罢了。
可惜她的大女主此刻并不知道自己注定是赢家,所以她也只能尽力安慰。
宋姝静在夏月见的安抚下,哭声渐渐止住。
是啊,她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人,理应宽容大度,不能让殿下觉得自己是个善妒小气的女子。
宋姝菀……就让她得到殿下这一次的怜悯好了。
不过是施舍而已。
她攥紧了手心,眼底重新凝聚起不甘与算计的光芒。等到了药王谷,见到那位神医……她定要扭转局面!
而此刻,远在药王谷,被自己诊断为患有绝症的白苏木,正对着满架医书,眉头紧锁,试图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病症找到解药。
他却不知,那唯一的病因,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他安排的客房里,一边嫌弃着棉布衣裙的粗糙,一边琢磨着该如何让这位古怪的神医,心甘情愿地为她所用。
白苏木一整晚都没睡着。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眼前反复浮现那双含泪的桃花眸。
心跳时不时就漏跳一拍,或者突然加速,耳根处的热度更是久久不散。
“绝症……果然是绝症。”
他喃喃自语,在黑暗显得多少有点绝望。
翌日清晨,当三七端着热水走进观风阁时,被自家公子那副尊容吓了一大跳。
只见白苏木眼下两团浓重的乌青,脸色是一种缺乏睡眠的苍白,偏偏耳根还带着点不正常的红。
他呆呆地坐在床沿,眼神失焦,仿佛被什么山精鬼怪吸走了魂魄,整个人透着一股萎靡不振的气息。
“公~~公子?您……您没事儿吧?”
三七小心翼翼地询问,心里直打鼓。公子素来作息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何曾有过这般……仿佛纵欲过度的模样?
白苏木那双平日清澈如今却有些浑浊的眸子缓缓抬起,看向三七,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去,将清心丹与静心丸取来。”
三七眨了眨眼,一脸懵逼,这一大早的,发什么疯?清心静气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
心里一万个不理解,但三七还是乖乖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两个小瓷瓶,又倒了杯温水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