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墨又想起一桩事,带着点庆幸的语气道:
“听说承王殿下前阵子因为擅自离京,被皇上狠狠斥责,关了禁闭呢!也不知道要关多久,真希望能一直关到他回封地北城才好!这样,他就没机会再来找小姐的麻烦了!”
上次小姐被承王萧璟从官驿绑走,可把她吓得不轻,肠子都悔青了没跟着一起去。
那承王疯起来连自己都打,万一伤到了小姐可怎么是好?一定要尽量避免小姐和那位杀神接触!
宋姝菀咽下口中的食物,拿起绢帕擦了擦嘴角,才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说的也是。上次他不由分说把我抓走,害得我精心准备了许久的年夜饭都泡了汤,简直是讨厌至极。还弄个什么人皮灯笼吓唬我……四年不见,他怎的变得如此吓人?”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理所当然地继续道:
“虽然当初是抛弃了他,但那之前,不也给了他那么多年的特殊对待吗?他应该知足才对。”
当然不是自己,是原主干的!
从不反省自身,永远觉得错在对方,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被她踩在脚下也是对方的荣幸。
宋姝菀对此认知清晰,并且贯彻得理直气壮。
柒墨立刻毫无原则地点头附和:“小姐说得对!承王殿下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忧,
“奴婢实在是担心,哪天承王一个不高兴,真的对小姐您出手可怎么办?”
宋姝菀闻言,轻笑一声,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满是不屑与笃定:
“呵~~我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真把我怎么样。”
她抬起瓷白纤巧的手,欣赏着昨夜刚用凤仙花汁染好的鲜红指甲,语气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傲慢与笃定:
“你信不信,我只要稍微对他花点心思,勾勾手指,他便会像从前那样,如同被驯服的小狗一样,重新对我摇尾乞怜,任我拿捏?”
反正人又不在这儿,她过过嘴瘾,吹吹牛,谁能把她怎么样?
柒墨对自家小姐有着盲目的信心,立刻重重点头:
“奴婢相信!”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然而,她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一个冰冷,低沉,带着明显嘲弄与危险的男声,突兀地在雅间门口响起:
“本王不相信。”
宋姝菀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小声嘟囔:
“我是不是饿得有点昏头了?怎么还幻听了呢……”
柒墨却是头皮一炸,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都带了颤音:
“小、小姐……您好像……不是幻听……”
她好像,可能,大概,也许……
真的听见了承王殿下那能冻死人的声音!
主仆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讶,然后不约而同地,僵硬地扭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雅间门。
宋姝菀心里咯噔一下,没来由地悬了起来。
怎么可能呢?
人怎么会这么倒霉?
出门就遇到冰山?
遇到就算了!还听到她吹牛逼!
出门没看黄历吗?
“吱呀~~”
一声轻响,打破了死寂。
雅间的门被从外面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