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大小姐宋姝静,昔日备受追捧的第一才女,一夜之间名声扫地。
私藏宫中禁花、意图陷害嫡妹,虽然最终没成功,但嫌疑铁板钉钉的恶名,如同跗骨之蛆,牢牢钉在了她身上。
宋父震怒,宋母失望透顶。
尽管为了家族颜面,对外只宣称是刁奴作祟,大小姐受惊抱病,但内部处置却毫不手软。
宋姝静被彻底禁足于最偏僻的院落,身边心腹仆从全部被打发或发卖,待遇一落千丈,等同于圈禁。
曾经门庭若市、接收各方才子佳人拜帖的静心苑,如今冷清得门可罗雀。
那些曾经追捧她的公子贵女,此刻避之唯恐不及,仿佛她是什麽瘟疫祸源。
女主光环?
在赤裸裸的算计和恶名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听雪苑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太子萧玦来得更勤了,一方面是心疼宋姝菀屡遭迫害,另一方面也是愤慨于宋姝静的恶毒,愈发觉得他的姝菀妹妹纯洁善良、楚楚可怜,需要他加倍呵护。
“孤已禀明父皇母后,定要严查此事!绝不容许此等阴私手段祸乱宫廷后院!”萧玦义愤填膺,看着宋姝菀的眼神充满了保护欲。
宋姝菀适时地露出感激又后怕的神情:“多谢殿下为臣女做主……只是,姐姐她……或许也是一时糊涂……”
她越是这般善良地求情,太子就越发觉得宋姝静不可饶恕。
谢允之依旧带着他的慰问品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准时出现。
这次送的是一对活灵活现的机关鸟,一按机括就能扑棱翅膀互相啄斗。
“给二小姐解解闷,看看斗鸟,总比看人斗法安全些。”
他笑嘻嘻地说,“不过话说回来,承王殿下近日似乎很忙啊,都没空来关心一下受惊的二小姐?”
宋姝菀心中微动。
不是…这个小侯爷每次出现的时机也太巧合了吧……心中暗自思忖。
萧璟确实自那日后就没再出现,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她知道他肯定在忙正事——借着醉仙萝的由头,顺藤摸瓜,清查西域香料这条线,以及背后可能牵扯到的东宫势力和朝堂博弈。
但她面上却只是淡淡道:“承王殿下公务繁忙,岂会时时关注后宅小事。”
谢允之摇扇轻笑:“小事?二小姐的事,在有些人眼里,恐怕比天还大呢。”
正说着,丫鬟来报,承王府派人送来了一本……账册。
宋姝菀接过那本厚厚的、看起来十分陈旧的账册,有些莫名其妙。
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的竟是十几年前,江南一带丝绸、药材往来的明细,看起来并无特别。
她疑惑地翻到最后一页,发现那里夹着一枚薄薄的、边缘有些磨损的铜钱,铜钱下压着一小片泛黄的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模糊的姓氏柳。
宋姝菀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普通的账册!
这是萧璟查到的,关于阙一生父的线索,江南,丝绸药材,柳姓……所有信息都对上了。
他居然这么快就有了进展,还如此隐晦地告诉了她。
这份礼物,比任何珠宝补品都来得贵重和……信任。
她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合上账册,对来人道:“多谢殿下厚赠,此物……甚合我意。”
谢允之好奇地伸长脖子:“账册?承王殿下这礼物送的……真是越来越别致了。莫不是想让二小姐学着管家?”
宋姝菀但笑不语。
你个吃瓜的还吃的这么细致!
当夜,宋姝菀唤来了阙一,将那张写着地址和姓氏的纸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