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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他闭上眼的时候,整个京城开始打拍子(1 / 2)

第四日清晨,京城仍被一层薄雾笼罩。

宫门未开,坊市未醒,连更夫也已收锣归家。

可就在子时三刻刚过,一道无声的指令却悄然穿透街巷——各坊墙角、巷口、井台边,不知何时贴上了墨迹未干的告示,纸色泛青,字如刀刻:

“子时三刻,万家灶火,共奏一息。”

无人署名,无印无章。

百姓初见皆疑是孩童恶作剧,或疯道人胡言乱语。

可细看那纸背纹理,竟是官用麻藤纸,边角还残留着朱砂火漆的压痕——这绝非民间能得之物。

有人撕下欲焚,却被邻里拦住:“先看看,又不犯法。”

于是,等到了亥时,城中竟有半数人家默默推开了灶门。

起初只是零星几处,蒸汽喷涌声参差错落。

可不过片刻,那声音竟开始收敛节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调校——呼、呼、呼——三拍一循环,沉稳如心跳,低回如叹息。

那是《太平引》的起始音。

不是乐师吹奏,不是礼官执典,而是千家万户的灶火共鸣,在夜风里织成一片绵延不绝的嗡鸣。

整座城像一口倒扣的巨钟,被天地之气缓缓敲响。

屋檐瓦当微震,井水泛起同心圆,连皇城地基都似有感应,砖缝间传来细微回响。

崔明瑜站在《民声志》阁楼窗前,手握一支炭笔,指尖发颤。

她没料到,沈琅那三卷密令尚未公开,民间竟已自发响应。

这不是组织,不是命令,是五年来陶哨传声、风闻奏事浸入骨血后,长出来的本能。

她转身扑向案台,提笔疾书。

特刊首页只写了一句话:“今夜无人下令,却万人同频。这不是哀悼,是宣告:你们以为靠一个人撑起的声音,其实早已长进大地。”

她命人连夜印制三千份,全部采用特制药纸——浆中混入细碎陶灰与铜屑,手指摩挲时会发出极轻的哨音,如同低语回应。

每一张都被悄悄塞进门缝、挂在竹竿上、压在灶台旁。

天未亮,全城皆知:七王府那位病弱皇子,真的走了。

而他的死,没有带来沉默,反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声浪。

赵砚舟是在翰林院值夜时听见这声音的。

他本在重拟《癸卯新政十二条》的呈奏辞,忽然察觉窗外异响——不是风雨,不是更鼓,是一种持续不断的、带着韵律的轰鸣,像是大地在呼吸。

他推开窗,只见远处民宅屋顶蒸气升腾,明明无风,却整齐起伏如潮。

他猛然想起萧澈临终前那一句:“不要为我戴孝,要为她说真话。”

那一刻,他明白了。

这不是哀乐,是序曲。

他当即披衣而出,直奔都察院偏厅,召集仍在值守的几名年轻御史,将昨夜录下的波形图摊于案上——那是用改良陶哨内芯制成的“记音筒”所录,纸上曲线起伏,清晰映出整座城的共振频率。

“你们看,”赵砚舟指着峰值,“这是民间共识的强度。历次朝议表决,情绪波动最高不过如此。可这一次,它来自十万百姓的灶火,自发、统一、不可忽视。”

一位老御史皱眉:“此乃僭越!百姓岂可擅动声律?”

“他们没动声律。”赵砚舟平静道,“他们只是烧了一锅饭。但五年的制度教会他们——什么时候该开口,怎么开口,以及,和谁一起开口。”

厅中陷入沉默。

第二日早朝,赵砚舟当庭奏请紧急审议《癸卯新政》,并以“七王虽逝,其政不辍”为纲,请求皇帝承认可行性。

几位原本摇摆的大臣,在看过那张波形图后,终于点头。

其中一人低声叹道:“若逆此势,恐民心难安。”

法案通过那一刻,已是黄昏。

宫门外忽起异象——所有民宅灶火骤然升高,火焰颜色由橙转蓝,音浪陡增,如潮水般涌入皇城朱雀门,撞上宫墙反弹回荡,久久不散。

连皇帝在殿中批阅奏折时,都不由抬头望了眼窗外。

这是某种新的秩序,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宣告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