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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我不是来认爹的,我是来要账的(2 / 2)

记忆瞬间回溯——慈云观中那位总在腊月十一为她焚香祈福的道姑,曾低语:“你娘托梦给我,说你会回来。”

原来她不是疯癫尼姑,是萧澈早年埋下的眼线。

难怪自己能活下来,难怪她总说“有人护你”。

她缓缓合上书页,指尖微颤。

不是感激,也不是释然,而是一种更深的清醒。

她终于明白,这场清算从来不只是为了复仇。

而是要把那些被家族随意删去的名字,重新钉进历史的碑石里。

夜深了,柳婉娘独坐灯下,手中握笔,面前摊开一张新纸。

她没有写故事,也没有抄录供词。

她只是反复描摹着那一枚婴儿足印的轮廓,仿佛在等待某种回应。

窗外风起,烛火摇曳,她的影子映在墙上,竟与碑文上的古老纹路隐隐重合。

而在她笔尖将落未落之际,一道极轻的嗡鸣,自地底深处传来。

烛火在风中轻晃,柳婉娘的笔尖终于落下。

那一枚足印被完整描摹于纸上,墨迹未干,仿佛还带着初生的温度。

她深吸一口气,将《秘辛录》摊开置于案上,逐字誊录,却不只是抄写——她以注疏之体,将其编入新撰的《庶民约注疏·宗法篇》。

每一句血泪记载,皆被转化为条理清晰的律理解构;每一段隐秘黑幕,都被拆解为制度漏洞的例证。

“家族不得单方面定义成员生死。”

她在卷首写下这句判词,笔力沉稳,如刀刻石。

她继续写道:“凡诞育、收养、除籍、过继等事,须经邻里三老、执业医者、地方书吏联署见证,方可生效。争议者,交由‘亲属权益仲裁庭’裁决。”

这不是复仇,是重建。

不是控诉,是立法。

翌日清晨,正名坊外排起了长队。

并非贵族命妇,而是布衣女子,有背着孩子的农妇,有满脸风霜的老妪,也有眼神倔强的年轻婢女。

她们手持书信,有的字迹歪斜,有的甚至只画了符号,但内容惊人一致:

“我生母因产女被逐出家门,至今不知所踪。”

“我幼弟出生即被说克父,活埋祖坟侧柏下。”

“我本姓张,七岁被卖作童养媳,族谱早已除名。”

两百三十七封申诉,在一夜之间堆满了正名坊的木案。

有人哭着跪下,喊苏锦黎为“青天王妃”;有人只是默默放下信纸,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苏锦黎站在二楼窗前,静静看着这一切。

她没有动容,也没有落泪。

她只是将那支银蝶衔玉针取下,换上一枚素银环——那是她从慈云观带回的遗物,据说是母亲林氏当年戴过的胎发环。

晶片嵌在环内,此刻在晨光中微微震动,似与地下某处频率共振。

她低声说:“妈,这次我不逃了。”

风穿过窗棂,吹起她鬓边一缕碎发。

“我要让他们一个个叫出你的名字。”

当晚,紫宸殿灯火通明。

元惠帝手捧奏折,眉头紧锁。

案前陈列着两份文书:一份是《讨名檄》,字字如刃;另一份是《印契验证报告》,数据严谨如刑案卷宗。

最末页,苏锦黎亲笔附言:

“臣妾不求认亲,亦不愿归宗。

臣妾所求,惟一句:安国公府曾有一女,名苏锦黎,母为林氏。

她存在过。

她为人,非物,非煞,非祭品。

臣妾不要他认我为女,只要他承认我为人。”

皇帝久久未语。窗外更鼓三响,雪悄然落下。

而在宫墙之外,七王府地室之中,赵九龄正将最后一册《秘辛录》副本封存。

暗格深处,已有九块碑文残片整齐排列,纹路与柳婉娘笔下的注疏隐隐呼应。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一声宣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