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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陛下摔的不是药盏,是面具(1 / 2)

乾元殿偏阁,火盆里的灰烬还未散尽,一缕青烟盘旋而上,映得皇帝半边脸明暗交错。

他坐在紫檀案后,指尖轻叩扶手,目光落在那只空了的铁箱上。

三枚金令箭,只余其二——兵部调令已焚,北镇抚司密诏与先帝遗诏副本静静躺在箱底,如同蛰伏多年的刀锋,终于等到了出鞘前夜。

窗外天色微白,宫道上传来零星脚步声,内侍们尚不知昨夜乾元殿中发生了什么。

唯有魏箴知道,那一夜,皇帝召见了三位早已致仕的老阁臣。

三人皆是先帝朝因直言进谏被贬的清流旧臣,二十年来隐居乡野,门生断绝。

可就在昨夜,他们竟同乘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由宫侧小门悄然入宫,在偏阁密谈逾两个时辰,全程无录、无签、无见证。

魏箴跪在七王府书房外时,双手仍止不住地发抖。

他将所见所闻如实禀报,末了低声道:“陛下说话极轻,但我听见了一句——‘当年你们替我背了罪,如今,该轮到我为你们正名了。’”

萧澈坐在主位,指节缓缓敲击桌面,眸光深不见底。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向苏锦黎:“你觉得,他是真昏了二十年,还是从一开始就看穿了一切?”

苏锦黎站在窗前,晨风拂动她的衣袖。

她望着皇宫方向那层层叠叠的飞檐,声音很轻:“若他真是病入膏肓,怎会记得每一笔朱批的错乱?怎会保留母亲日记残页?又怎能在停药三日后,便恢复清明?”她顿了顿,“他不是醒来了……他是从未真正睡过。”

许鹤龄就候在门外,听传唤后战战兢兢进来。

他奉命记录皇帝近来饮食变化,此刻低声回话:“自昨日起,皇上每餐必加一碗酸梅汤,说是解腻。御膳房不敢问,只得照办。”

“酸梅汤?”萧澈冷笑,“乌鸡补气,枸杞安神,偏偏这汤里加的是乌梅、山楂、甘草——全是疏肝理气、醒神开窍之物。”

苏锦黎眼神一凝:“迷心散虽缓释,但长期沉积体内,会有轻微麻痹之效。酸梅汤能促代谢、清余毒,绝非偶然偏好。”她看向赵九龄,“查一下,这方子是谁提的?”

“回王妃,”赵九龄抱拳,“是今晨新调来的老御医陈伯安,说是奉了‘旧人嘱托’,专为调理圣体旧疾。”

“旧人?”萧澈眸光骤冷,“怕是指我母妃吧。她生前最善用药膳调养神志,父亲记了这么多年……一点没忘。”

书房陷入短暂沉默。

一场看似由他们掀起的风暴,此刻却显露出更深的轮廓——皇帝不是被动等待真相揭露的人,而是早就在暗处布好了局。

他们的行动,或许正是他等待已久的契机。

“所以,我们不是揭开了黑幕,”苏锦黎缓缓道,“我们只是帮他点燃了引线。”

萧澈站起身,大步走向密室。

林承业已被押至地牢,不再以宾客相待。

这一次,他不需要再追问药物来源,也不再纠缠过往细节。

他在案上摊开一张京城舆图,指尖点向七处红圈标记的位置。

“这是尚药局名下七座私设药库,不在户部备案,不受太医院监管。”萧澈声音低沉如铁,“你告诉我,谁在管?”

林承业蜷缩在角落,脸色惨白如纸。

他哆嗦着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每月初七,”萧澈逼近一步,“一辆无牌马车出入义庄,车上运的不是棺木,是药材。而巡查之人,是你亲口供出的秦嬷嬷——国公夫人的心腹,三年前‘暴毙’于家中。”他俯身盯着对方,“你说她每月亲自巡查,那你可知,她去的是哪一处?”

林承业浑身一颤,嘴唇剧烈抽动。

良久,他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城……西。”

赵九龄当即下令封锁所有据点。

四更天时,回报传来:六处药库已空,器物清扫一空,连地砖都被翻洗过;唯剩城西一处地下库房尚有余温,灶台未冷,墙角残留半袋未燃尽的药渣。

“有人刚走不久。”赵九龄沉声道,“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身份痕迹。”

苏锦黎听完汇报,久久未语。

她转身走向内室,取来一件深灰斗篷披上,又将一支细银簪藏入袖中。

“我要去一趟城西。”她说。

“王妃不可!”赵九龄急拦,“那里已是险地,万一还有埋伏——”

“正因为危险,才必须我去。”她打断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他们清空六处,独留一处余温未散,不是疏忽,是故意留下的线索,或是……陷阱。但无论是哪种,我都得看看,到底是谁,在跟我们下这盘棋。”

萧澈看着她,终是点头:“让暗卫在外围布防,不准靠近,只许接应。你若三刻不归,立刻强攻。”

苏锦黎颔首,掀帘而出。

夜色如墨,她融入街巷深处,身影渐行渐远。

当她抵达城西废弃药库外围时,风正紧。

荒院破败,杂草丛生,唯有地窖入口一丝热气隐约飘出。

她绕至侧墙,找到一处通风井,蹲下身,伸手探入泥土与碎石之间。

指尖忽然触到一片焦黑的纸屑,嵌在墙角灰烬里。

她轻轻拾起,借着微弱月光辨认——

纸上残存几字,墨迹烧灼扭曲,但仍可辨识:

“……癸未年四月十七,寒髓散入库”夜风如刀,割过荒院断壁残垣。

苏锦黎蹲在通风井口,指尖仍捏着那片焦纸,月光下字迹如血——“……癸未年四月十七,寒髓散入库,标记‘东宫用’”。

她瞳孔骤缩。

寒髓散,名义上是温补肾阳的宫廷秘方,实则是经年累月侵蚀神志的慢性毒药,与皇帝体内查出的“迷心散”同源异流。

而“东宫用”三字,却如一把冰锥刺入脑海——太子所用药材,竟也出自这些不见于册的私库?

她缓缓翻动纸屑背面,边缘炭化严重,但一角残留的朱批印痕隐约可辨:一枚半残的凤纹火漆,正是安国公府内务司独有的封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