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一脸诚恳地说道：“戚主任，我跟您汇报这件事，绝不是针对任何人。我是真的在意咱们乳南县供销社的声誉啊。而且我实在担心这个彭世凛居心不良。
您想想，一个才入职不到两天的毛头小子，却三番五次地去说服顾科长同意他单独出差，这到底是他胆子太大，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戚主任微微皱眉说：“柳副科长，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我说是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小子，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我们也用不过分担忧。
还有，你和顾科长同在一个科室，你又是科室里的二把手，且你们两人还一个办公室工作。日后你若察觉到顾科长有问题，当场就要指出顾科长的不是。”
戚主任又怎会看不穿柳长青那点小心思呢？
柳长青心里想着：我肯定不会去劝顾学农，我还盼着他出点岔子，好让领导批评他，厌恶他，最好能犯下严重错误，直接被领导撤职。
要是这次顾科长让苗科长汇出去的钱被骗了，这9千元可不是小数目，足够让他丢了科长的职位。到那时，我不就能升职了嘛。
柳长青面露难色，说道：“戚主任，顾科长毕竟是一科之长，我只是个下属，哪有资格去指出他的不是呀？而且他或许也不喜欢下属对他指手画脚。”
戚主任点点头，然后才缓缓说：
“柳副科长，你和顾科长共事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依我看，他不是那种独断专行的人。”
“是是是，顾科长确实不是霸道的人。实在不好意思，都下班了还耽误您的时间。”
柳长青心里明白，自己这次打小报告似乎没达到预期效果。他也清楚，顾科长让新人出差这件事本身，算不上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
但他一心盼着顾科长出大问题，只能寄希望于那9千元巨款出状况。
只要这笔钱出了事，顾科长和苗科长就难辞其咎，上面的领导肯定会做出相应处分。
柳长青满脸忧虑地对戚主任说道：“戚主任，您是有所不知啊。原本玉海市化肥厂明确表示没有货物能供应给我们，可这个彭世凛呢，居然擅自跑到港海市的化肥厂去采购那15吨化肥。
他打电话给顾科长说，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就和港海化肥厂谈妥了采购协议，而且还要对方还承诺包运化肥到咱们乳南县。
而顾科长相信彭世凛所说的话。顾科长下午一上班马上让苗科长汇款过去。而苗科长竟然也毫不犹豫地就把9千元打给了港海化肥厂。
戚主任，您想想啊，就算是我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员工去负责采购，也绝不可能在短短半天时间内就把所有采购事宜都谈得妥妥当当的。
且还能让对方包运这批化肥到我们这里，单这运费就不便宜，对方有这么傻吗？
所以我实在是忧心忡忡，很担心这笔钱根本就不是汇给港海化肥厂的，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猫腻呢。”
柳长青察觉到自己前面说的那些话，没能引起戚主任足够的重视，思索片刻后，便又特意提及后面汇款的事情。
但这样就把苗科长也一同牵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