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蝼蚁安敢再提狐媚娘?!”
极致的痛苦和屈辱如同毒火,瞬间焚尽了夜渊最后一丝理智。
他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竟不顾经脉寸断的风险,强行榨取魔元,漆黑的魔焰包裹着拳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狠狠砸向彦穗穗!
这一拳,蕴含着他跌落境界后所能调动的全部力量,甚至燃烧了一丝本命精血!
然而——
“啧,无能狂怒。”
彦穗穗嗤笑一声,竟不闪不避,纤手一抬,混沌灵气奔涌而出,瞬间在身前凝聚成一面厚实无比、表面雷纹游走、仿佛亘古存在的青灰色灵盾!
“咚——!!!”
一声沉闷如巨钟撞击的巨响在矿洞中炸开!
灵盾光华狂闪,剧烈震颤,却岿然不动!反而那反震之力混合着清魔雷光,顺着夜渊的拳头狠狠倒灌而回!
“咔嚓!”
细微的骨裂声响起!
夜渊闷哼一声,整条手臂瞬间麻木剧痛,魔气被雷光灼烧得疯狂消散,他触电般缩回手,整条右臂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指尖滴滴答答落下混杂着魔气的黑血。
“我怎么不敢提?”
彦穗穗甩了甩手腕,灵盾化作精纯灵气收回体内,她甚至悠闲地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被气浪吹乱的发丝,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能凝成冰锥,把人扎得千疮百孔。
“我从您那豪华魔宫别墅溜出来都快俩月了吧?啧啧,不就是只道行深点的狐狸精嘛。”
“算算日子,您家那位狐狸精娘娘的‘三月生辰流水席’,也该吃到尾声了吧?听说排场大得很呐,魔宫门槛都快被送礼的踏平了——可正主儿呢?”
她再次俯身,凑到因剧痛而呼吸急促、面色惨白的夜渊面前,声音轻柔得像毒蛇吐信,却字字诛心:
“正主儿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废矿里,连站都站不稳,修为跌得比瀑布还快,穷得连给我这个‘小药引’的赔款都凑不齐……”
“您说,要是这时候,狐媚娘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盼着的、那个能为她抬手间摘星揽月、震慑八方的魔尊陛下,变成了现在这副连我一刀都接不住的可怜样子……她脸上那副崇拜倾慕的表情,还能挂得住吗?”
“她还会不会守着那空荡荡的魔宫,等着您这位连份像样生辰礼都送不出去的‘穷鬼魔尊’?”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精准地扎在夜渊最敏感、最骄傲、也最恐惧的神经上!
他原本的计划确实是靠着“特效药”暂时稳住魔毒,然后去灵植城抢了那紫蕴果和其他宝贝,风风光光回去给狐媚娘庆生,挽回面子。
现在的他,确实连一颗上品灵晶都抢不来了!
“闭!嘴!”
夜渊双目赤红如血,理智彻底崩断!他竟疯狂地试图直接引爆丹田魔元,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撕碎眼前这个女人!
漆黑的魔气如同回光返照般从他体内疯狂涌出,恐怖的魔压再次不受控制地飙升,矿洞开始剧烈摇晃,碎石如雨落下!
然而——
“噗——!!!”
蚀魔草的终极猛毒在他强行运转魔元的瞬间,如同决堤的洪荒巨流,轰然爆发!
夜渊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轰然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暗金色本命魔血混合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黯淡下去。
连自爆都成了奢望!
彦穗穗趁机上前,一脚踩住他试图凝聚最后魔气的手指,还用力碾了碾,指尖跳跃的炽白色清魔雷针再次抵住他眉心,雷光灼烧得他皮肤发出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