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龙本想再睡一会，但最近养成的习惯让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后，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几点了？\"
窗外隐约传来海浪声，夹杂着大卡在院子里追逐麻雀的欢快叫声，但这一切都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小安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不到八点，今天不是说好要陪爸妈去早市？\"
\"让他们自己去......\"志龙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闭着眼睛轻笑，\"老年人需要独处时间，我们年轻人需要时间补觉。\"
她被他的歪理逗笑，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的睡衣纽扣。这些年他们总是聚少离多，如今这样寻常的清晨反而显得珍贵。
\"志龙呐，\"她轻声唤他。
\"嗯？\"
\"等疫情结束......\"她顿了顿，\"我们把婚礼办了吧......\"
他终于睁开眼，晨光里那双眸子亮得惊人：\"这话我可记着了，权太太。\"
海浪声渐渐远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专注的凝视。
\"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少年吗？\"志龙的唇角不自觉扬起，吻了下她的额头后伸出了两个手指：
\"二十岁！二十岁那年，这个念头就在我心里扎了根。可那时的我和你，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于公于私我都只能告诉自己再等等。\"
他的目光染上追忆的暖色：\"那时的你留着一头像是被刀切出来的整齐短发，而你整个人也像一把锋利冷冽的刀，一门心思披荆斩棘的带着我们往前冲。\"
\"后来到了13年我拿到大奖时，我们已经没什么阻力了，我无数次想开口，可你太忙了......你的所有规划里，唯独没有婚姻的位置，好像你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和我结婚似的。\"
他的声音带着叹息，像是惋惜那些年的时光。
\"再后来我们经历了那场车祸。\"
他话音微顿，悄悄观察小安的神情，见她面色如常才继续，\"我知道你难过，那时更不敢提结婚。你把自己封闭起来，下意识疏远所有人......我甚至以为，你是真的不想继续这段感情了。\"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衣角，\"那种排斥只有你自己能解开，我越靠近，你躲得越远......所以我又把求婚的念头咽了回去。\"
\"但等待总该有个期限。\"他深吸一口气，将人搂得更紧，\"当我们关系恢复如初后，我让你留长发......那就是我给自己设的期限。\"
他轻抚着她垂落的青丝，眼底燃起一如二十岁时的灼热野望，\"等到你的长发恢复到我们初遇时的长度，哪怕你还是不提，即便用抢用骗我也要把你娶回家。\"
小安揉了揉鼻尖，捻着发梢轻笑：\"如今这个长度......好像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