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期待中，年末演唱会的日子终于如期而至。
仿佛为了赴一场最后的狂欢，无数V.I.p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朝着场馆不断汇聚。
场外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热烈而期待的气息。
望着窗外人山人海的景象，林哲忽然侧过头，对小安轻声笑了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伤感？”
“是有一点，”小安点了点头，将手中印有bigbang标志的应援帽轻轻戴在头上，声音低了下来，“至少未来五年......恐怕都很难再看到这样的场面了。”
听到这个数字，林哲心下微微一怔。
他迅速算了一下，志龙他们服完兵役回来，满打满算也就两年左右。五年，这个数字是从何而来？
然而联想起之前小安偶尔透露的零星信息，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安的猜测逐渐浮现。
“那场‘流行病’......会持续三年这么久？”他紧紧盯着小安，声音压得很低，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小安没有直接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只是那片刻的沉默，已让林哲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持续三年......这么大的规模......
那将意味着什么？会有多少人被卷入其中？甚至今天这些带着灿烂笑容前来的面孔中，是否也有人将再也无法出现在未来的看台上？
他的脸色渐渐发白，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小安这大半年为什么像不要命般工作，为什么总是步履匆匆、争分夺秒，也终于明白了她眼底那抹若有若无的忧虑究竟从何而来。
她心里装着这样一件关乎千百万人命运的大事，却还能沉着布局冷静应对，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心脏才能承受？
“难道......就没办法改变，或者至少......阻止它的发生吗？”
他哑着声音，迟疑地问道。
他不知道这样问是否恰当，但若不问这一句，他良心难安。
小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她轻轻摇了摇头：“只是为了改变几个人的命运，我几乎已经拼尽了全力。数百万人的生命轨迹......我又能做什么呢？”
“林哲，你知道吗？”她无奈地笑了笑，目光投向那片汹涌的人海，“这世上，我最讨厌的一个词就是‘无能为力’。”
“有时候，它的意思是‘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我也没办法了’。”
“而更多的时候......”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它代表的，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绝望。”
“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不是此时，就是彼时；不在此地，就在彼地。更何况，我所知道的也有限，连我自己都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又该怎么去阻止呢？”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林哲脸上，带着一种沉静而复杂的哀伤，仿佛早已接受了某种残酷的注定。
“对不起......”林哲沉沉开口，声音里带着懊悔，“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没关系，”小安轻声打断了他，语气里没有半分责怪，“如果不问，反倒不像你了。”
她了解林哲，正因如此，她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问。因为他们骨子里是同一类人，都难以对即将到来的苦难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