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成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挂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等千岁转身离开，他才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十几年的经纪人生涯让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这个圈子里，有人带着梦想来，有人揣着算计来，更多人是两者皆有。尤其是像志龙这样站在顶端的艺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窥伺。
小安把志龙交给他，是对他的信任，信任他的人品，更是信任他的在这个圈子里多年培养出来的眼光。
车门关上的瞬间，后视镜里还映着千岁单薄的身影。她站在电梯口，红色裙摆被穿堂风轻轻掀起一角，像一团将熄未熄的火。
金善成\"咔嗒\"扣好安全带，对司机扬了扬下巴：\"走吧，\"语气虽然随意，却带着不容商榷的态度。
保姆车碾过一地支离破碎的霓虹。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明天上午看秀，下午约了设计师......\"他忽然顿了顿，像是不经意地问：\"千岁找你什么事？\"
志龙的脸贴在冰凉的窗玻璃上，霓虹的光斑在他瞳孔里流动。闻言转过头来时，那些彩色的光点还残留在睫毛上：\"她想约歌。\"
\"最近排期都满了。\"金善成的拇指快速滑动日程表，屏幕反光在他镜片上划出两道白痕，\"除非......\"
车内空气突然有些尴尬。后排的助理捏紧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塑料外壳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档期排满的人每天都呆在家吗？
志龙轻笑出声，\"金哥，你这话术也太老套了，借口都懒得编......\"他分明听懂了金哥的弦外之音，于是问道：“为什么不能合作。”
\"因为你不需要......\"金善成把平板转过来，光标在某处闪烁，\"这种合作对你没多少好处，还容易惹麻烦，不如不接。你要是觉得自己太闲，那华国行程就提前两天，刚好安代表那时候也在华国。\"
听到某个名字，志龙嘴角的弧度变得真切。助理咧开嘴笑了笑，只是谁都没有再提那个穿红裙子的女孩。
霓虹灯牌的光影透过车窗，在志龙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那条未回复的短信还静静躺在收件箱里。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片刻，最终按下了锁屏键。
......
小安盯着手机屏幕上金善成发来的消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
千岁那张冷艳的脸浮现在脑海中，瓷白的肌肤，微微上扬的凤眼，唇色总是涂得极艳，像是永远不会褪色的朱砂。她的歌声很有辨识度，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按理说，不该只是昙花一现。
可为什么……上一世除了刚出道时有不小的热度之外，后来就悄无声息了呢？
小安蹙眉，隐约记得似乎听过一些零碎的传闻，但具体是什么，却又想不起来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片刻，最终只回了金经纪人一个简单的“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