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县县令魏大人有令!前方官兵速速停手!此案由我们越城县接管!”
越城县?魏源?
这怎么可能!这小子不过是个九岁的府学学生,怎么会惊动越城县的县令?
林昭心中狂喜,恩师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看来那封密信起了作用。
来者是越城县县衙的典史,姓张,乃是县令魏源的心腹。
他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十几个精干的衙役,个个腰悬朴刀,气势汹汹地冲入包围圈。
火把的光芒照在典史张大人的脸上,那张因长年奔波而略显黝黑的面容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官威。
他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在场众人,目光最后定格在王铁身上。
王铁看到对方的服饰,先是一愣,随即怒道:“大胆!此地乃荆州府地界,何时轮到你们越城县来指手画脚?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王铁手下的官兵却没有一个敢动。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困惑和犹豫。
张典史冷笑一声,直接无视王铁,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林昭面前,躬身行礼:“林公子,小人奉魏大人之命前来护驾,让您受惊了!”
这一幕,让所有荆州官兵都目瞪口呆。
一个县的典史,竟然对一个九岁孩童自称小人,还行此大礼?
这孩子的背景到底有多深?
王铁更是如遭雷击,瞪着眼前这个九岁的小鬼。
这小子不过是个府学穷学生,怎么可能让越城县县令亲自派人来救?
林昭心中大定,他规规矩矩地回了一礼,声音清脆道:“张大人,学生林昭见过。”
随即,林昭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
陈夫子伪造家书诱他离开府学,雇佣黑风堂在此地设伏刺杀,而荆州府捕头王铁则意图杀人灭口,掩盖真相。
张典史听罢,脸色一沉,那双饱经风霜的眼中闪过怒火。
他转身面向王铁,从怀中掏出一份盖着越城县大印的公文,高声宣读:
“越城县童生林昭,乃我县县试案首,品学兼优。今有人意图谋害我县学子。案情重大,为保护我县士子安危,本县依法将一应人犯带回越城县审理!”
王铁气得浑身发抖,眼珠子瞪得滚圆:“跨州拿人?!魏源他疯了不成!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凭什么管我荆州府的事?”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弟兄们,他们这是公然挑衅!把他们给我围起来!”
王铁挥舞着手中的朴刀,唾沫星子横飞。
但他手下的官兵们却没有一个敢动,个个眼中满是犹豫。
李捕快上前一步,对张典史拱手道:“张大人,此事确实不合规矩,还请三思。虽说都是为朝廷办事,但各州各县自有管辖范围,这样做怕是…”
他话说得客气,但意思很明白——你们越界了。
张典史早有准备,再次从怀中取出一封公文抄本高高举起。
“规矩?最大的规矩是王法!
此乃魏大人连夜写给荆州按察使司的呈文,已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省城!
弹劾荆州知府教子不严,纵容其子冯凯勾结匪类,谋害朝廷功名在身的学子!”
这个消息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弹劾知府?还是直接捅到了按察使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