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心中宏图,从来不止于中原之地。
正因如此,被俘的夏侯惇虽未归顺,却仍被妥善安置。此前生擒的李典、曹洪、徐晃等曹将,也都安然无恙。刘苍明白,在曹操势力犹存时,要这些人归降确实不易。
但无妨——此次兖徐之战,他已下定决心要彻底击溃曹操。若有可能,他甚至想尝试收服这位枭雄。
曹操不仅是乱世枭雄,更兼具非凡才略。刘苍素来不喜汉室内部倾轧,若能将内耗之力用于开疆拓土,方能使大汉威震寰宇,令汉裔傲立天地之间。只是眼下谈及此事,尚为时过早。
除却曹操,与刘备迟早兵戎相见,即便取胜也不会取其性命。
377.东郡城下将战
??双戟破空之声骤起,太史慈掌中铁戟如双龙出海,戟影翻飞间卷起凛冽罡风。庞德横刀相迎,厚重刀锋在晨光中划出浑厚弧线,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时值孟秋,林枫大军击溃曹仁后乘胜追击,直抵东郡城郊。拂晓时分,黑甲军团已列阵城下,肃杀之气冲霄而起。
城头之上,赵融太守望见森然军阵,眉间沟壑愈深。这般锐不可当之势,令守城将士尽露惧色。\"战亦难胜,守亦难持。庞将军,计将安出?\"
庞德按刀沉声道:\"末将**出城迎战。若再龟缩不出,军心恐将溃散。\"见文聘亦颔首附和,又补充道:\"不如先以武将对决提振士气。\"
赵融踌躇望向城下:\"可那刘苍尚在阵中......\"言下之意,昔日五将联手尚不能胜,如今岂非以卵击石?
\"末将愿指名挑战!\"庞德不待多言,提刀纵马冲出城门,横刀立马高喝:\"太史慈可敢与我一战!\"
见敌将单骑叫阵,刘苍正欲催马向前,却闻对方直指太史慈名讳,不由勒缰驻马。
战意如火
刘苍指尖微颤,却见庞德点将高呼的是太史慈之名。他侧目瞥见那员骁将眼中跳动的战火,轻叩马鞍道:\"且去。\"
太史慈闻言眸光大盛,双足猛夹马腹。铁戟自背后应声而出,在黄沙中划出两道寒芒。\"雁门太史慈在此!\"声若雷霆炸响荒野。
两匹战马相对疾驰,卷起漫天烟尘。兵刃相接的刹那,火花迸射如星雨坠地。铁戟翻飞似蛟龙出海,大刀横扫若猛虎下山。三十回合转瞬即逝,沙场上只见两道残影纠缠不休。
\"儁乂、伯平。\"刘苍抚着火麒麟的鬃毛问道,\"以尔等之见,庞令明可敌子义否?\"
高顺凝目观战,缓声道:\"庞德虽勇,终逊半筹。\"
张颌摩挲着腰间刀柄沉吟:\"百合之内难见分晓。不过...\"他望向场中那道纵跃如飞的身影,\"能与小霸王战成平手之人,岂是等闲?\"
建安九年的烈日下,历史在这里微微偏转。此刻的太史慈尚不知,眼前这个西凉悍将未来将在樊城血战中令关云长都为之侧目。但他手中双戟愈发凌厉,每次碰撞都震得庞德虎口发麻。
\"痛快!\"庞德忽然大笑,刀势骤然暴涨。雪亮刀光如银河倾泻,竟逼得太史慈连退三步。观战诸将不由屏息——原来方才这西凉汉子尚未尽全力。
太史慈瞳仁骤缩,铁戟交叠成十字。金属碰撞的尖啸声中,他臂上青筋根根暴起。两百回合的激战,此刻才真正开始。
数百招过后,双方战况依旧胶着。庞德握刀的虎口微微发麻,精铁打造的刀身此刻竟似灌了铅般沉重。对面太史慈的双戟虽仍舞得泼水不进,但铠甲下的胸膛已明显起伏不定。
两人隔着丈许距离勒马而立,战场上弥漫着粗重的喘息声。庞德忽将长刀划出半月弧光,趁势调转马头:\"太史将军,今日且作罢战!\"太史慈反手将双戟交叉背在身后,放声笑道:\"随时奉陪!\"
东郡城头,观战的文聘看着庞德单骑归来,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城墙箭垛。赵融手中的军报已被捏出褶皱,信使带回来的不仅是求援文书,更捎来了曹军主力覆灭的噩耗。残阳如血,照在城楼新添的刀痕上,映出几分不祥的色泽。
【战局突变】
原本已攻占秦凉二州的大好形势,只要休整发展数年,即便不能与刘苍比肩也相去不远。谁料衮州防线骤破,敌军竟直抵东郡城下。若此城再失,整个衮州将门户大开,再难抵挡刘苍兵锋。
东郡堪称战略要冲,纵不能退敌也须稳住阵脚。此城若破,敌军铁骑可直驱许都——这座曹操根基所在,更因天子驻跸而意义非凡。
连日来,黑甲军昼夜猛攻。赵融率部死守城头,每道防线都如将倾之舟般摇摇欲坠。守军将士滚木擂石齐下,滚烫金汁泼洒如雨,庞德、文聘等人往来督战,嘶声提振士气。反观刘苍大军却气定神闲,显然胜券在握。
【驰援途中】
尘土飞扬的官道上,朱盖正率两万援军疾驰。这位临时受命的将领身旁跟着路招、张喜、牛盖三将——曹操得知曹仁兵败、东郡告急时,可用之将已捉襟见肘。于禁、夏侯渊要镇守凉州防马腾反扑,其余大将非死即俘,最终只能挑选朱盖这支\"矮子里的高个\"。
\"将军,将士们已连续急行军三日...\"路招望着身后踉跄的士卒欲言又止。话音未落,夜幕深处突然响起震天喊杀声...
(军帐内烛火摇曳,路招的休整建议被朱盖斩钉截铁驳回。
\"将士疲态本将岂会不知?\"朱盖五指攥紧地图,帛布在他掌心皱出蛛网般的纹路,\"东郡烽火连天,刘苍的攻城锤每时每刻都在撞击城门!\"
斥候的马蹄声割裂夜色。几骑探子滚鞍下马,甲胄碰出铮鸣:\"报——前方三十里无恙。\"
\"再探!\"朱盖挥退斥候时,腰间的环首刀撞在案几上,铜卮里的清水荡出涟漪。这支两万人的驰援之师,每个时辰都关系着东郡存亡。连日急行军虽令士卒脚底磨出血泡,但朱盖仍派游骑呈扇形前出二十里,生怕林间藏着重弩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