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而、不、实。”
当这四个字通过扩音法阵，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赛场上空时，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
紧接着，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
“疯了！苏阳他彻底疯了！”
“他在说什么胡话？被SS级天赋打傻了吗？那可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渊之力啊！”
“华而不实？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评价一个SS级天赋？他凭什么？”
“完了，这是破罐子破摔，开始说胡话了吧……”
观众席上，刚刚对苏阳燃起一丝希望的支持者们，此刻脸上只剩下错愕与绝望。
贵宾席内，秦语梦身边的副官也目瞪口呆，喃喃道：“秦帅……他这是……在主动挑衅？”
秦语梦那双英气逼人的凤眸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她没有理会副官，身体微微前倾，视线死死锁住场中那个挺拔的身影，红唇无声地开合，像是在重复刚才的判断。
“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场外，另一个独立空间中。
夏凝霜透过巨大的光幕，心脏猛地一紧。
她那张冰雕玉琢般的俏脸上，血色褪去了几分，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倒映着苏阳的身影，充满了紧张。
但与其他人的绝望不同，她的紧张之中，还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
她见过这个男人创造过太多次奇迹。
每一次，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必败无疑时，他总能用最不可思议的方式，撕裂绝境。
他刚才的眼神，不是癫狂，不是放弃。
那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绝对自信！
夏凝霜玉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苏阳……你到底，又想做什么？”
赛场之上，没有人比林凡更加愤怒。
那四个字，仿佛是四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神”之威严，抽得粉碎！
“你！找！死！”
林凡的面容彻底扭曲，不再有丝毫伪装的从容，只剩下被触及逆鳞的暴怒。
“我会让你为你的无知与狂妄，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轰！！！
更加浓郁、更加深邃的黑暗能量从他体内爆发，如同一张吞天巨口，朝着苏阳悍然噬去！
那恐怖的威势，让空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然而，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苏阳的反应，却让所有人再次跌破了眼镜。
他停下了所有攻击。
不放火球，不扔风刃，甚至连最基础的位移技能【滑步】都放弃了。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被吓傻了一般。
“他在干什么？！”
“放弃抵抗了吗？！”
眼看着那片黑暗就要将苏阳彻底吞没，夏凝霜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娇躯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苏阳终于动了。
他没有躲，只是抬起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嗡——
一层灰扑扑、毫不起眼，甚至带着点廉价质感的石质铠甲，瞬间覆盖了他的全身。
F级技能，【硬化】。
“噗——”
有观众直接笑了出来，“用【硬化】去挡SS级天赋？这跟用纸去挡子弹有什么区别？”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的笑声都戛然而止。
那片足以吞噬一切能量的黑暗，在接触到那层薄薄的石甲时，竟然……被挡住了！
不！
不是完全挡住！
黑暗依旧在侵蚀着石甲，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石屑纷飞。
但是，那侵蚀的速度，慢得令人发指！
就像是用一盆水去浇灌撒哈拉沙漠，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收效甚微！
林凡的瞳孔，在这一刻缩成了针尖！
怎么可能？！
他的【深渊吞噬】，连A级强者的全力一击都能轻易化解，怎么会连一层区区F级的【硬化】都无法瞬间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