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亡(1 / 2)

爆炸的余波仍在耳畔轰鸣。

李玄被灵儿拽着在密林中狂奔,喉咙里泛着血腥味。他右臂的龙蛇青纹不受控制地蔓延,所过之处皮肤下泛起细密的鳞状纹路,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再坚持一下!”灵儿声音发颤,指向远处,“前面有座破庙!”

李玄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座荒废的山神庙。瓦砾间生满杂草,门楣上“敕建山神祠”的匾额斜挂着,在晨风中吱呀作响。

两人刚冲进庙门,李玄就瘫倒在地。他体内的气息彻底失控,像千万根烧红的针在经脉里乱窜。更可怕的是,耳边开始响起低语——

**“放弃吧……让我来……”**

那声音沙哑苍老,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李玄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抬起来,五指成爪,缓缓逼近灵儿的后心!

“灵儿……跑……”他咬破舌尖,用剧痛换来片刻清醒。

灵儿回头看见他狰狞的表情,非但没逃,反而一把抓住他手腕:“别听它的!想想你爹娘!”

她突然从腰间摸出三根银针,快如闪电地刺入李玄颈后穴位。针尖刚没入皮肤就结起白霜,李玄体内的灼痛顿时减轻几分。

“通明灵体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庙外传来。李玄强撑着抬头,只见阿史那延缓步走入,狼皮大氅上沾满血迹,左手提着清微子的桃木剑。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小丫头,跟我回突厥。”阿史那延金色瞳孔缩成细线,“国师会给你‘灵媒’应有的待遇。”

灵儿把李玄护在身后:“你休想!”

阿史那延冷笑一声,突然挥动桃木剑。剑身上刻的七星图案亮起血光,李玄怀中的玉佩应声而裂!

“咔嚓!”

一缕黑气如毒蛇般窜出,在空中凝成模糊的人形。李玄顿时头痛欲裂,那苍老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

**“五百年的等待……终于……”**

他的右臂完全龙化,青鳞覆盖到肩颈,五指变成利爪。更可怕的是,意识正被某种力量强行挤压到角落!

“不……能……”李玄用最后一丝清明抓起地上的碎瓦,狠狠划破左掌。鲜血喷涌而出,在身前画出一道歪斜的血符。

“天地……自然……”他念着清微子教过的口诀,鲜血突然燃烧起来!

阿史那延脸色大变:“燃血咒?你疯了!”

火焰中,李玄夺回片刻身体控制权。他一把推开灵儿,纵身扑向阿史那延:“走啊!”

两人重重撞破庙墙,滚下山坡。混乱中,李玄的龙爪刺入阿史那延胸口,却被他体内的反震力弹开。桃木剑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耀眼的青光。

山坡下是湍急的洛河。李玄在坠入水前的最后一刻,看见灵儿哭着跳下来抓住他的衣角,而阿史那延站在岸边的身影正逐渐模糊……

冰冷的河水吞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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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无尽的黑暗。

李玄感觉自己在下沉,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耗尽。右臂的龙鳞开始褪去,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突然,河底亮起一点青光。

那光芒越来越近,最终显露出真容——竟是一块与龙门所见相似的磁极石!只不过这块石头只有拳头大小,表面刻着精细的星图。

石头自动贴上了李玄的掌心。霎时间,他体内的气息与石头产生共鸣,在周身形成一层气泡般的屏障。更神奇的是,水中浮现出无数发光的细线,像蛛网般遍布河床。

“地脉……”李玄福至心灵,突然明白这些就是清微子说过的“地磁力线”。

他试着伸手拨动那些“线”,身体立刻被一股暗流推动,快速向下游漂去。转头四顾,发现灵儿也被另一个气泡包裹着,正惊讶地摸着透明壁障。

两人顺流而下,沿途的景象令人震撼——河底散落着无数刻有符文的青铜器,有些已经锈蚀,有些却还在散发着微光。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尊巨大的青铜鼎,鼎身上缠绕着锁链,锁链另一端没入河床深处。

当李玄靠近时,鼎内突然传出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封而出!他吓得连忙拨动“线”远离,却听见脑海中响起那个苍老声音的惨叫:

**“不……离九鼎远点……”**

这反应让李玄心生疑惑。他故意又靠近青铜鼎,果然体内的异物更加躁动不安。

“原来你怕这个?”李玄冷笑,突然有了主意。

他拉着灵儿游到鼎边,故意将右手贴在冰凉的青铜上。霎时间,右臂青纹如遭火烙,冒出丝丝黑气!

**“住手!本座可以给你力量!”**那声音惊恐万分。

“我不需要你的力量。”李玄咬牙坚持,直到青纹褪回手肘才停下。

灵儿突然指向远处:“快看!”

河水分开处,一艘沉船残骸静静躺在泥沙中。船头雕刻的狻猊兽首让李玄心头一震——这是李家的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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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沉船后,李玄在船长室发现了一个密封的铁箱。箱子上刻着李氏商行的标记,锁孔形状与他随身佩戴的长命锁一模一样。

“是父亲藏的!”他急忙取下长命锁插入锁孔。

“咔嗒”一声,箱盖弹开。里面整齐码放着三样东西:一本绢册、一枚青铜钥匙,还有一块巴掌大的玉牌。

绢册封面上写着《李氏商路秘录》,但翻开内页才发现另有乾坤——书中详细记载了从洛阳到昆仑山的地脉节点,每隔几页就夹着一张符纸。

“这是……”灵儿捻起一张符纸,“遁地符?”

李玄却盯着那枚青铜钥匙出神。钥匙柄部刻着微缩的星图,与磁极石上的图案如出一辙。更奇怪的是,当他拿起钥匙时,右臂青纹竟然微微发烫,像是在警示什么。

玉牌最为神秘,通体漆黑如墨,只在中心处嵌着一粒血珠般的红点。李玄刚触碰它,就听见脑海中响起父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