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业叹了口气,也没多问,只当他是贪玩受了惊,便将他抱上马车。
车队缓缓驶离终南山。
李玄蜷缩在车厢角落,偷偷打量自己的手掌。那些金色纹路已经消失了,但他总觉得体内多了点什么……像是有一缕细微的气流,正沿着手臂缓缓流动。
正胡思乱想着,马车突然猛地一震!
“嗖——噗!”
一支箭矢穿透车帘,狠狠钉在李玄耳侧的木框上!
“有山匪!护住老爷!”赵忠的怒吼声从车外传来,紧接着便是兵刃碰撞的铮鸣和惨叫声。
李玄浑身发抖,却还是扒开车窗往外看——
官道上,数十个蒙面匪徒挥舞着刀剑,正与李氏护卫厮杀。箭矢如雨,已有三四名家仆倒在血泊中。
“玄儿,趴下!”李承业一把将他按倒。
又一支箭破窗而入,直取李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李玄瞳孔骤缩——
世界仿佛突然变慢了。
他能看清箭矢旋转的轨迹,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甚至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微弱的气流正疯狂涌向掌心……
“砰!”
他下意识抬手一挥,那支箭竟在半空中炸裂,木屑四溅!
车外,匪首刀疤脸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一般:“这……这小崽子有古怪!”
李承业也震惊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李玄却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最后听到的,是父亲颤抖的声音:
“快回洛阳……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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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昏迷了整整三日。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拔步床上,额头上敷着冰帕。窗外飘着雪,屋内炭火噼啪作响。
“玄儿!”母亲柳氏扑到床边,眼眶通红,“你可算醒了……”
李玄虚弱地笑了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柳氏连忙端来温水,小心喂他喝下。
“父亲呢?”他哑声问。
柳氏神色一黯:“去商会了……这几日洛阳不太平,你父亲忙着打点关系。”
李玄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掌心处,七颗淡金色的星点隐约可见,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他心头一跳,赶紧攥紧拳头。
这时,房门被推开,李承业大步走进来,脸色凝重。他挥退下人,坐到床边,沉默良久才开口:
“玄儿,在山洞里……你看到了什么?”
李玄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李承业听完,眉头紧锁。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古朴的玉佩,递给李玄:“这是今早出现在你枕边的……你认得吗?”
李玄接过玉佩,触手温润。玉上刻着两个古篆小字——
**“无尘”**。
“这是……我的名字?”他茫然抬头。
李承业深吸一口气:“三日前,终南山的老道长托梦给我,说你有‘道缘’,赐你道号‘无尘’。”
顿了顿,他又道:“他还说……你体内的东西,叫‘周天磁极功’。”
李玄瞪大了眼睛。
窗外,雪越下越大。
谁也没有注意到,屋檐下的冰凌正以诡异的弧度弯曲,全部指向李玄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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