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初春时节。
大路两旁的大树长出嫩绿新芽,花坛里的花也逐渐冒尖,展露出新一年的美丽。
到了晚上,清凉的夜风吹过,带走了冬季的寒冷。
宋安澜刚从夜校下课,怀里抱着套试卷。
夜校门口安装了新的高压钠灯,夜晚的校门口比以往更加明亮,人群也更加拥挤。
看到霍承渊高大的身影,宋安澜朝他走过去。
“霍大厂长,你今晚不是要在工厂加班吗?”走近身前,她揶揄他。
霍承渊淡淡睨她一眼,“能耐了?”
都敢当面嘲讽他了。
宋安澜笑的眼睛弯弯,“我哪有,霍厂长的本事我可不敢攀比,您一天赚的钱比我命都长,我哪有您能耐啊。”
霍承渊拉过她的手腕,带着她往人群外走。
门口人多,声音嘈杂。
“再阴阳一句今晚就给我等着。”他冷声威胁。
话语简短,但很有用。
宋安澜老实了,安静跟着他走。
走出人潮拥挤,喧嚣的声音渐渐远离。
宋安澜歪头撇了他一眼。
过年的时候他说她不和他结婚也要睡她,但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他好像已经忘了那回事。
别说想睡她,甚至都没和她睡在一起。
除了除夕夜那晚,两人还是各自睡在自己房间。
她不知道他怎么想,但他不动她,她会好受一点,倒也不是她排斥他。
只是那种事她没做过,而且两人没结婚,她会觉得羞耻和放不开。
不想这么草率的就交给他。
霍承渊话不多,宋安澜也想着事,两人便一路无言。
回到三桥院,已经晚上九点四十几分。
宋安澜去书房又做了一张试卷才上床休息。
简单的一天就这么结束。
周五下午,陆晚汐做完最后一点工作,准备下班。
这一个星期她快要累死,每天睁眼脑子里就不停的想着工作上的事,下午下了班还要整理各种资料,根本抽不出空闲时间给自己休息。
她在工位上伸了个懒腰,拿上自己的小包打算离开。
这个周末她要好好放松放松,昨天刚发了工资,明天她要去买几套裙子奖励自己!
“哎!陆同志,大厅有电话,找你的,你先别急着走。”
陆晚汐脸上的笑一滞,“啊?”
她都要下班了谁这时候找她?
这个年代电话还未普及,一般都是公用电话。
经常有一些高级客户打进银行找人专门办理业务。
当然不是普通的存钱业务,而是金融证券的前身。
陆晚汐苦着脸,以为是客户的电话,放下小包,去大厅接电话。
“喂,您好,我是陆晚汐。”
“晚汐,你下班没有?城延他出事了,现在在医院抢救,你能不能过来一趟,他人怕是要不行了……”
对面梅倩玉的声音很是焦急。
霍城延要不行了几个字传进耳膜。
陆晚汐猛地愣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一盆零度的冰水从头淋到脚,浑身上下湿透,垂在身侧的手指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僵硬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喂,喂,,晚汐,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