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她年纪小,不懂得为自己辩驳,每次被人骂也只会躲起来偷偷哭。
不敢跟她妈说,因为她妈也厌极了她,她受委屈她妈不仅不会安慰她,还会跟着那些人一起奚落辱骂她。
久而久之,她开始封闭内心,没有朋友,每天独来独往,一心专注学习。
她的老师说人只有好好学习才有出路,才能去看更大的世界。
她听进去了。
小升初时,她以全科接近满分的成绩毕业,本来她妈不想让她上初中,但她成绩好,老师到家里劝说,初中学校免了她三年的学费,还给她发奖金,她妈看到钱才让她继续读下去。
成功上了初中,她依旧努力用功,每次考试都能甩掉第二名一大截,在全市也是佼佼者的存在。
中考,她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进入高中,同样是通过免学费和给奖金的方式入学。
走进高中校园,她以为她的梦想快要实现了。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妈被查出癌症晚期,没有几天可活,她被她亲妈逼着回家照顾她,要是她不从,她妈就大街小巷到处宣扬她不孝,天天到处闹。
最后,她被不得不放弃学业,收拾东西回了家。
这一照顾就是直到她妈死。
她妈去世那天,她一滴眼泪也没掉,面上更是看不出一点伤心难过。
临死前,她妈还在咒骂她,骂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孩,为什么要害得宋家断了香火。
她没反驳,只平静地看着她妈闭了眼。
最后她潦草的处理了她的后事,并火速搬出小巷。
曾经的她有可以实现梦想的机会,但被她妈亲手掐断了,甚至在掐断前还收了学校给她的三百奖金。
那三百是学校希望她能坚持下去的鼓励,也是给她求情的钱。
她妈笑着把钱收了,却没兑现承诺,拽着她回到了那个肮脏不堪的小巷。
想到以前受到的种种委屈,宋安澜不争气的抹了抹眼泪。
窗外夜深人静,蝉鸣的声音持续不断。
房门口传来一阵转动的声响。
宋安澜止住眼泪,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满眼警惕。
两秒后,霍承渊拿着钥匙大摇大摆进来。
“……”
宋安澜不可思议的看他,上次他不是把钥匙扔她床上了吗?他哪里又冒出的一把?!
男人进门熟练的反锁,朝她走过来。
宋安澜双手撑着床单,满眼不敢置信,他怎么能做到夜闯未婚女同志房间还能如此淡定?!
“你、你来做什么?”她带着鼻音,眼里充满防备。
霍承渊走到床边,瞥见她脸上未干的泪痕,眯起眸子,粗粝的大掌抬起她的下颚。
“哭过了?”
宋安澜被迫抬头,梗着脖子。
“我哭不哭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来干什么?”
霍承渊似笑非笑,“嘴硬。”
下一瞬,男人压下来,把她按在床上,垂眸仔细观察她的脸。
哭的不严重,只是眼眶微红,掉了几滴眼泪。
宋安澜被他压得难受,伸手推他:“你做什么,赶紧起开。”
她对他突然亲近的举动没有之前那么惊恐和害怕,但也很排斥。
那晚被她骂的怒火冲天,恨不得把她撕了的人今晚竟然还能跑她房间来,简直是有病。
男人身材高大,体重不轻,压得宋安澜胸闷气短,差点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