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方链接的“手臂”大概也有三米长,六米的大家伙在徐静背上缓缓摇晃。
“你们逼我,那就别怪我。”徐静粗豪的声音再次在场中响起。
黑色大手,猛然插进土里。
同一时间,周围潜伏的警员脚下地面轰然震动,混凝土台阶转眼崩碎,一只又一只黑手伸出地面,抓住警员们的脚踝或者手臂,向下拖拽。
地面出现一道又一道缝隙。
警员们即将和唐铸一样被拉入地下,然后消失在这个世界。
高阳呵呵一笑:“挺有意思的术法,表演就到这里吧。”
“大困灵术!”
高阳头顶,赫然显出一道巨大符箓,狂暴炁息席卷整个公墓,数十道“悬针竖”悬浮在徐静周围,仿佛蛛网一样死死困住她。
“玄天会符宝?你是谁?”
“徐静”大惊失色。
高阳冷笑道:“是个识货的,鄙人高阳,玄天会少主。”
“什么?”徐静震惊。
高阳在和徐静的交流中,不曾说出自己的身份。他对张毅超交代了身份,可对方不识货,这就是所谓的信息差。
“走!”
徐静一声怒吼,脚下地面裂开一道大缝,连手带人坠入缝隙中,与此同时,困住警员们的黑手,纷纷消散。
黄泉魉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高阳抬起右手,狠狠落下。
公墓四面八方,同时响起念诵咒语的声音,地面产生光晕,一道又一道,从外向内快速汇聚。
最后汇聚的点,便是徐静消失的位置。
警员们听到那条最大的地缝中传来哀嚎,紧接着“轰”一声,泥土飞溅中,徐静又从地下钻了出来,灰头土脸,面色气急败坏。
她转身,将背朝向高阳。
直到此刻,高阳和隐藏的术师以及警员才看清楚,徐静的脊背变成一张凸凹不平的人脸,有眼睛,有鼻子,而张开的嘴里,伸出的巨手,也就是黄泉魉本体,赫然占据了舌头的位置。
“大手,原来是舌头。”高阳恍然大悟。
这确实够刺激。
如果谁张开嘴,伸出一只手来,估计能把同伴吓个半死。
徐静背后的那张脸,有明显的愤怒表情,两只眼睛占据徐静的双侧肩胛骨位置,硕大的眼珠左右观察,最后锁定倒在地上张毅超。
大手轻而易举的抓住张毅超,手臂回缩,张毅超仿佛一只上了屠宰线的猪,大手只要再回缩十公分,张毅超就将被徐静的“后背”吞噬。
“放我走,不然,我吃了他。”
徐静背后的脸怒吼着。
张毅超和高阳对视一眼,前者的眼神坚定且疯狂,高阳不动声色。一切皆有定数。
“等等!”
张毅超大吼道:“我还有话要问徐静!”
“问!”
回答他的是徐静自己的声音,但此刻,两人背对背,仿佛是命运的安排。
“小静,你为什么嫁给唐铸?刚到法定婚龄你就嫁给了他!”
张毅超怒吼着。
“不然呢?嫁给你,跟着你东跑西颠唱戏么?跟着你有上顿没下顿么?跟着你跪在台上等着观众打赏么?张毅超,你醒醒好么?”徐静弓着背,四肢着地,仿佛一只刚刚化成人形的猴子。
“你要是真爱我,就该让,我过的好。我跟着唐铸吃喝不愁,闲下来就打打牌逛逛街,做做美容美甲,我一顿饭的饭钱够你唱半个月,你拿什么养我?”
“可是你父亲教会我术法,我可以做平常人不能做的事。”张毅超厉声嘶吼。
黄泉魉的嘴向上勾起:“我教你术法,是让你做我的工具,不是让你做我女婿!”
高阳冷冷道:“用术法为害普通人,你当玄天会是摆设么?”
黄泉魉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水底说话。
“我教他术法,但杀人之事都是张毅超做的,我也在他体内留下杀手,昨夜我催动术法要收他性命,不成想他还活着。那这份因果,可就不由我来承担了。”黄泉魉干笑道。
高阳将此处阴气地脉封锁,黄泉魉逃无可逃,只能尽力周旋。
“我这辈子被你们父女戏耍,欺骗,是我蠢!”张毅超怒声道,“刘海洋或许是我杀死的,但张翠花的债,我不认。唐铸的事,也不是我!徐静,再见!”
说完,张毅超抓住胸口的符箓。
“轰!”
张毅超,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