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单向玻璃,警局领导和警司皱着眉头盯着询问室中的两人。
桌子一端是浑身符箓,用不出任何术法的张毅超。当然,他身上的符箓都是高阳下的。
桌子另一端是面色沉稳的高阳。
“领导,我觉得这张毅超应该快交代了。否则没必要见小高啊。”警司摸着下巴道。
领导点点头:“以我的经验……要么是要交代,要么……是最后挣扎。”
他们和高阳一起进入张毅超的记忆,共同的经历迅速拉近他们和高阳的距离,而且高阳作为破案参谋也是上级批准过的,所以警局请高阳过来没有任何负担。
“说吧,找我什么事?”
高阳翘着二郎腿,淡淡道。
实话说,他对张毅超没有任何期望,反正阵法已经开始运转,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早晚把黄泉魉抓出来,到时候唐铸是死是活也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想提前获取信息,争取早日救出唐铸,顺便给警方一个面子,高阳才不来呢。
“高阳……”张毅超说了一句话,微笑着扭脸望着单向玻璃,“还有你们……”
隔壁的警司和领导皱起眉头。
怎么?
还把他们捎带上了?
“我有两个老师。”张毅超缓缓开口,“一个是我戏校的老师刘海洋,他对我很好。和其他老师相比,只有他配的上老师的称呼。另外一个是教我术法的老师,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他教给我一个很重要的道理。如果靠你们讨不回公道,我就自己去讨。”
“唐铸,是我抓起来的。确切的说,我其实也不知道唐铸在哪里。因为我老师教我术法的时候,并没有教全。”
“我为什么要弄唐铸,很简单,他逼死我刘老师的母亲,刘老师和国内没有联系了,没人给老太太出头,我这个做弟子的,是不是很应该出手?”
隔壁警局领导微微愕然:“他这是交代作案动机呢?”
“是啊。”警司点点头,“我还以为他继续顽抗呢。”
“受了什么刺激?”领导皱眉。
同一时间,高阳也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呢。”
“怎么不会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是男人,这点儿担当还是有的。”张毅超傲然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说。”
高阳恢复正襟危坐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道:“你抓走唐铸的术法,叫什么?”
“叫……”张毅超表情忽然痛苦起来,敲敲额角,眯着眼道,“我记不住了,反正就是一个抓人的术法。”
“那你抓人之前,需要做什么准备?”高阳又问。
“蠢货,当然是布阵啊。”张毅超笑道,“在徐静家地下室的四个角落里,放置阵旗,不就成功了?”
隔壁警司恍然大悟:“看来,我们看到的第一段记忆是真的。”
警局领导点点头:“如果他交代,可以直接向我们交代,为什么要请高阳过来?”
“炫耀?”警司眨眨眼,“嘲讽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能看穿他的行为?”
“就是炫耀么?”领导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这就成功了?”高阳歪着头,以一种糅合了嘲讽、失望和可惜的表情望着张毅超。
“你干嘛这么看我?”张毅超恼火道。
高阳冷笑:“要么,你根本不会布阵;要么,你的术法老师骗你。”
“什么意思?”
“阵法想要成功,首先要有阵眼,你的阵眼是什么?”
“我……”张毅超一愣,露出思索神色,“阵……阵眼?”
“没有。”高阳冷笑,“你以为用几面破阵旗就能布阵?告诉你,很多高端阵法是不需要阵旗的,拈花摘叶,皆可成阵。但阵眼却绝对不能缺。”
“哼,我老师术法精深,岂是你能明白的?”张毅超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