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铃声刚响,白莉莉几乎是第一个冲出办公室的。潘森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看到她跑过来,他连忙解开安全带,伸手替她拉开车门:“慢点跑,地上滑,别摔着。”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白莉莉坐进副驾驶,系安全带时,眼角还带着没散的笑意。
“猜你肯定想跟我聊你姐的事,跟领导说家里有点事,提前走了半小时。”潘森发动车子,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认真,“对了,明天见你姐,我穿什么啊?要不要去买套新衣服?”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白莉莉忍不住笑了:“不用买新的,你那件藏蓝色的就挺好,显得精神。我姐又不是外人,不用这么拘谨。”
“那可不行,第一次见你姐,得留个好印象。”潘森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不是总说,你姐在国外做大事,是厉害人物嘛,我可不能让她觉得我不靠谱。”
白莉莉心里突然一暖。潘森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总先替她着想,连见姐姐这种小事,都怕给她丢面子。她想起姐姐以前跟她说的话:“找对象不用看他有多少钱,也不用看他多能说,只要他心里有你,踏实靠谱,比什么都强。”
车子慢慢驶过市区的街道,路边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落在潘森的侧脸上,把他的轮廓衬得格外温柔。白莉莉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心里的期待像泡了水的棉花,一点点胀起来。
她想起小时候,姐姐总牵着她和弟弟的手,去村头的小卖部买水果糖,给她挑粉色的,给弟弟挑绿色的;想起上初中时,姐姐每天早上都骑车载着她去学校,车后座垫铺着软软的棉垫,风吹过耳边时,姐姐会说“抓紧了,别摔下去”;想起高考失利没考上理想的大学,她躲在房间里哭,姐姐坐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背说“没关系,人生又不是只有一条路能走”。
可能跟父母文化程度都不高,等姐姐上高中后,家里的事很多都是姐姐在做主,长姐如母大概就是这种了吧。
明天,她就能见到姐姐了。她要跟姐姐好好说说这几年的日子,说说她和潘森的小事,还要让姐姐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没让姐姐失望。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潘森停稳车,转头看着她:“明天咱们跟公司请个假吧,早点回村,帮叔叔阿姨搭把手,摘摘菜、扫扫院子都行。”
“好。”白莉莉用力点头,心里的期待又多了几分。她知道,明天一定是个好日子——姐姐回来了,家人能聚在一块儿,身边还有她爱的人陪着,这样的日子,光是想想,就觉得暖得慌。
回到家,白莉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衣柜里那件淡紫色的连衣裙——那是潘森去年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她一直没舍得穿。她把裙子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又翻出潘森的藏蓝色衬衫,对着镜子仔细熨了熨,确认没有一点褶皱,才放心地挂回衣柜。
躺在床上,她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老照片。照片里,姐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一片花海里,她穿着粉色的裙子,挽着姐姐的胳膊,两个人笑得眼睛都弯了。那是姐姐出国前,她们一起去郊外的花海拍的,阳光落在身上,暖得像要渗进骨头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头柜上,也落在她的脸上。白莉莉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笑,脑海里全是明天的画面:妈妈在厨房里忙前忙后,锅里炖着小鸡炖蘑菇;爸爸在院子里扫落叶,时不时跟路过的邻居打招呼;姐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她讲跟潘森的故事;潘森在旁边帮着递水果,偶尔插句话;弟弟白浩也乖乖坐着,不再像以前那样东跑西颠。
这样的画面,温柔又踏实,像裹着一层暖融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