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是大梁的皇帝。”
“朕是大梁的皇帝,也是天下之主,天下之主该做的,是让有才之人得到应有的发挥,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父皇,问问你自己,你这般阻我,真的是因为皇帝这个身份吗?还是怕人谋权篡位?”
太上皇气得仰倒,指着她说不出话来,“逆女!你在胡说什么。”
梁晚辞伸出纤纤玉指,把他指着的那根手指折了回去,语气却慢悠悠。
“父皇若是想早登极乐,不要这幅健康的身躯,儿臣自也愿意配合。”
瞬间,太上皇只觉一股气血上涌到喉间,要吐不吐。
他哪能不明白,女儿是嫌他管太宽了,在警告他呢。
假如他不答应,怕是再过几日,他又变成前两年那病恹恹的样子了。
想到被病痛折磨的那些日子,他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他还是不参与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女儿虽独断了些,但能力并不比他低,虽说此举是得罪了天下读书人,但也带动了天下女子的利益。
像女儿说的,未来若是他的子孙后代把握不住皇权,那让有能之人上又何妨?
“罢了,你既已掌权,便由你说了算,往后我只在行宫过好我的日子就是了。”
“如此甚好,时间也晚了,儿臣就不留您了。”
太上皇默了默,转身就走。
永宁公主早已被他们一番交谈惊到,此时更是不敢继续提庄承的事,赶紧麻溜地跟上太上皇的步伐。
临走前,太上皇回头又说了句,“既已登基,也该选几个夫婿了,没有皇储,如何稳固国本?”
既已同意她开放女官,那身为皇帝,多几个夫婿怎么了?
这回,梁晚辞倒是真心实意地笑了。
“父皇放心,待女学一事落实,就着手操办封妃之事。”
她可没有那老古板的想法要给亡夫守一辈子,既已登大位,又为何不能和男子一般广开后宫?
只不过,人选方面她要好生斟酌,能入后宫之人,自不能过于聪明。
她在位期间,后宫干政之事是万万不能发生的。
不过若是权臣想做她的裙下之臣,倒也不是不可宠幸一二,不给名分罢了。
太上皇摆摆手,出去了。
七日后,朝廷开设女学,增设女官一事从京都传至大梁各地。
消息所到之处,无不引起沸腾。
这一夜,不知多少女子辗转难眠,夜不能寐。
属于她们的天,终于亮了。
有圣旨在前,哪怕再不愿,全国各地的官学和民学也只能对外贴出招收女学生的告示。
让人意外的是,去报名的女子极少,根据各地的奏折来看,一地能有十名女子报名就是极多的了。
与之相比,京城女学是招收到最多的,新开设的女学共计招收了四十几位学生。
对此,梁晚辞和肖芙娘这两个主张推动女学的人并不气馁。
解放,是需一步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