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能量的减弱,并未让成蟜与焰灵姬产生丝毫退缩之意。相反,那前方愈发模糊的尽头,以及标记“归墟之眼”后隐隐感知到的、与洪荒更深层次的联系,反而坚定了他们继续探索的决心。
“能量减弱,或许是通道在排斥,也或许是……一种考验。”成蟜的混沌意识冷静分析着,“标记归墟,触及了洪荒平衡的根本,若通道尽头真是本源核心,其‘门户’自然不会轻易洞开。”
他看向焰灵姬,意念中带着询问,更带着绝对的信任:“灵姬,前路未知,风险难测。是进是退,由你决断。”
焰灵姬感受着体内那与成蟜紧密相连的意识,感受着薪火烙印中先贤们期盼的余温,感受着自己对这片天地最本初的守护之心。她深吸一口气,并非通过口鼻,而是意识的凝聚。
“进。”她的回答简洁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既已至此,岂能空手而回?纵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我的直觉告诉我,前方……有我们必须知晓的答案。”
没有能量的强行冲击,没有神通的暴力破障。两人将周身气息收敛到极致,成蟜的混沌意识化作最本源的包容与理解之意,焰灵姬则将那份源自血脉与信念的守护之心提升到顶点。他们如同化作了两道无形的意念,以“理解”与“守护”为舟,以“初心”为帆,缓缓地、坚定地向着那层模糊的纱幔“滑”去。
那层阻碍并未强行阻拦,而是在接触到这股纯粹而坚定的意念时,如同冰雪遇阳般,悄然……融化了。
穿过那层纱幔的瞬间,所有的流光、所有的回响、所有的色彩尽数消失。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绝对之境。
这里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物质,没有能量。只有无数细密如尘、却又浩瀚如星海的法则丝线在缓缓流淌、交织、生灭。这些丝线,构成了“存在”的基石,是地水火风、是时空因果、是生死轮回、是秩序与混乱……是构成洪荒天地乃至其影响范围内一切现象的最底层代码。
而在无数法则丝线汇聚的中心,悬浮着一团不断变幻形态、散发着温和而包容光芒的光团。它时而如心脏搏动,时而如星云旋转,时而又如平静的湖面。一股浩瀚、古老、亲切而又带着一丝疲惫的意志,自光团中弥漫开来。
这就是……洪荒本源核心!
并非一个具象的存在,而是洪荒天地所有法则的源头与集合,是世界的“灵魂”与“意识”!
当成蟜与焰灵姬的意识靠近时,那光团微微波动,一股庞大而复杂的信息流,如同母亲的呢喃,直接涌入他们的意识深处。
他们“看到”了洪荒自混沌中诞生的全过程,感受到了盘古开天的壮阔与牺牲;“听到”了龙凤初劫时天地法则的哀鸣与重塑;“触摸”到巫妖大战对世界根基造成的创伤;更清晰地感知到了不久前,星骸与深渊的入侵,以及他们二人带来的“混沌变量”,对这片本源造成的冲击与……刺激。
本源意志传递出的,并非指责,而是一种深沉的疲惫,以及对未来深深的忧虑。它像一位守护了孩子无数年、已然力不从心的母亲,在向能够理解它、并且拥有改变可能的后辈,展示着自身的伤痕与脆弱。
信息流的传递缓缓停止。那团本源光团的光芒聚焦在成蟜与焰灵姬身上,一股清晰的、不容回避的意念,如同最终的拷问,降临:
“外来之魂,混沌之道,汝将引领此界,走向何方?”
“盘古之血,守护之念,汝之抉择,可为万灵带来何种未来?”
伴随着这意念,三幅截然不同的未来图景,如同画卷般在他们意识中展开——
图景一:秩序囚笼。在成蟜那偏向理性与秩序的混沌之道影响下,洪荒法则被彻底梳理、优化,万物运行井然有序,能量利用率达到极致,文明高速发展。然而,一切“意外”与“变量”被消除,creativity枯萎,情感淡漠,万物如同精密仪器中的零件,失去了生命的激情与无限可能。整个洪荒,变成一个更大、更完美的“归一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