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剑骤然嗡鸣,剑身上星辉暴涨,显然是想主动迎敌。吕不悔却按住了剑柄——她此刻灵力耗损严重,腹中胎儿又需要护持,绝不能与这些不知疲倦的怪物硬拼。
她扶着太初剑站起身,目光快速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了不远处一座半埋在星岩下的残破祭坛上。那祭坛的断柱上刻着与太初剑相似的星纹,隐约散发着一丝微弱的隔绝之力,或许能暂时阻挡星骸之影的追踪。
“走!”吕不悔低喝一声,太初剑化作一道流光绕到她身后,轻轻推着她向前。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冰冷的星岩上,小腹的刺痛随着动作隐隐加剧,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那团灵光紧紧贴着她的掌心,传递出不安的悸动。
“娘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吕不悔柔声安抚,同时加快了脚步。身后的星骸之影嘶吼着追来,它们的骨刃刮擦着星岩,发出刺耳的声响,距离越来越近。
她咬着牙,将最后一丝琉璃本源注入小腹,在胎儿周围凝成一层薄如蝉翼的光膜。随即反手一握,太初剑应声入掌,剑刃划过一道清冷的弧线,斩出一道星辉剑气。
“嗤!”剑气落在最前方的星骸之影身上,炸开一片细碎的星晶,却没能彻底击溃它。那怪物晃了晃脑袋,眼眶里的幽火愈发炽烈。
吕不悔不再恋战,借着剑气阻敌的瞬间,踉跄着冲进了残破祭坛的范围。奇异的是,那些星骸之影追到祭坛边缘,却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阻挡,只能在外面焦躁地嘶吼,不敢踏入半步。
她这才松了口气,靠着冰冷的断柱滑坐下来,大口喘着气。掌心贴着小腹,能清晰地感受到孩子的气息渐渐平稳,那团灵光轻轻跳动着,像是在告诉她“没事了”。
祭坛中央的地面上,刻着早已模糊的星图,残存的星纹偶尔闪过一丝微光,将周围狂暴的星辰之力隔绝在外。这里或许能暂时安身,但绝非长久之计。
吕不悔抬头望向灰暗的天幕,太初剑在她膝头轻轻震颤。她不知道这星陨之墟外是怎样的世界,也不知道该如何离开,但只要腹中的孩子还在,她便有必须支撑下去的理由。
她抬手抚摸着小腹,指尖传来的温暖触感,是这片死寂之地中唯一的生机。
“等我们出去……娘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她轻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太初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像是在应和她的誓言。祭坛外,星骸之影的嘶吼仍在继续,而祭坛内,一位母亲正用残存的剑心,守护着腹中那缕微弱却顽强的生命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