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宫廷宴会？我也能去？”林小满听到赵奕带来的消息时，正没形象地瘫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盘算着那点岌岌可危的功德值。她猛地坐起身，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听到的不是宴会邀请，而是天上掉下来一个能直接兑换功德值的大馅饼。
赵奕看着她瞬间精神抖擞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依旧平静：“嗯。陛下设宴款待北疆使臣，算是半公开的场合。你如今有‘京城行走’的特许，又在陛下那里挂了号，列席倒也说得过去。”
“说得过去！太说得过去了！”林小满激动地搓手手，感觉自己像是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敌方总部参观券”，“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实地考察’机会啊！能近距离观察咱们的‘头号嫌疑人’，说不定还能收集到点‘用户反馈’！”
她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播放各种宫斗剧里的宴会名场面——下毒、陷害、争风吃醋、才艺比拼……虽然她知道大概率不会这么刺激，但能亲眼看看那位传说中的萧太后，验证一下她之前的推理，这机会简直不要太棒！
“不过……”赵奕适时地泼了盆冷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宴会之上，规矩繁多，言行需格外谨慎。尤其……莫要再轻易动用你的‘那个’能力。”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意思很明显——管好你那开了光的乌鸦嘴。
林小满立刻做出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信誓旦旦：“放心放心！我就是去当个安静的吃瓜群众，顺便做一下‘市场调研’！绝对不乱说话！”毕竟，每次使用能力都像是在烧她的命，她才不会在这种场合胡乱挥霍。
话虽如此，真到了宴会那天，林小满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她换上了一身赵奕提前准备好的、符合她“仙姑”身份的素雅宫装，料子不错，但款式简单，在一众珠光宝气的命妇贵女中，显得有点……过于朴素，甚至有点格格不入。她能感觉到无数或好奇、或审视、或隐含敌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无数小针在扎。
“啧，这感觉，跟第一次参加公司年会，误入了高管席一样……”她心里嘀咕着，面上却努力维持着一种高深莫测（其实就是面瘫）的平静，跟在赵奕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尽量降低存在感。
她的座位被安排在一个不算起眼，但视野绝佳的位置——既能清晰地看到上首的皇帝和太后，又能将大部分席面的情况收入眼底。林小满在心里给安排座位的人点了个赞：“有眼光！知道我是来干嘛的！”
宴会伊始，无非是些繁琐的礼仪、客套的祝酒、以及欣赏那些让人昏昏欲睡的宫廷乐舞。林小满对这一切兴趣缺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像装了雷达一样，牢牢锁定在端坐在皇帝身侧那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萧太后身上。
太后今日穿着一身暗红色绣金凤宫装，头戴珠翠，妆容精致，虽然据说“凤体欠安”，但此刻看起来气色红润，姿态端庄，一举一动都透着多年蕴养出来的威仪和从容。她偶尔会与身旁的皇帝低声说一两句话，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母亲的温和笑容。
“演技派啊……”林小满在心里默默评价，“这表情管理，秒杀娱乐圈一众小花。”
她耐心地等待着，像一头潜伏的猎豹，等待着最佳时机。
机会很快来了。
北疆使臣敬酒时，大概是出于礼貌或者没话找话，提到了先帝在位时与北疆的一段友好往来，言语间不乏对先帝的追忆和赞誉。
瞬间，林小满的精神高度集中，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聚焦在太后的脸上。
皇帝闻言，神色有些感伤，微微颔首。
而太后，在听到“先帝”二字时，脸上那完美的、公式化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硬了那么一刹那！真的只有一刹那，短暂到几乎让人以为是光影的错觉。她那戴着华丽护甲的手指，原本轻轻搭在扶手上，此时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