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时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她也觉得此事蹊跷,柳太后和柳贵人的反应太过反常,若柳家真与沈党勾结,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入夜后,太后宫中的长信宫依旧灯火通明。
太后坐在软榻上,听着前来禀报的太监诉说柳贵人被禁足的事,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
“皇帝这个逆子!竟敢这么对我的侄孙女!不就是说了几句公道话,至于罚她禁足吗?”
身旁的嬷嬷连忙上前安抚。
“太后息怒,陛下也是碍于朝堂规矩,若是不治柳贵人的罪,恐怕难以服众。而且沈玉微皇后提议禁足一月,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
太后冷哼一声。
“沈玉微那个贱人,分明是故意针对柳氏!她就是看不惯哀家的人在宫中得势!”
她心中清楚,皇后一直与她面和心不和,此次借宫宴之事惩戒柳氏,也是在敲打她。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储秀宫看看柳贵人?”
嬷嬷问道。
“不必了,陛下既然下了旨,哀家若是贸然派人去,反而落人口实。”
柳太后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
“等过几日,哀家再去求求陛下,让他早点解除柳氏的禁足。另外,你去告诉柳尚书,让他近期多留意朝中动向,尤其是沈党那边,绝不能让漼广他们抓住把柄。”
“是,老奴这就去办。”
嬷嬷应下,转身离去。
戚太后坐在软榻上,眼神阴鸷。
她知道,皇帝此次惩戒柳氏,不仅是因为宫宴上的事,更是对戚家势力的一种警示。
但沈党之事关乎戚家的存亡,她必须冒险一试,只要能掌控住沈党的线索,就能在朝中站稳脚跟,到时候别说一个沈玉微皇后,就算是皇帝,也要让她三分。
几日后,李嵩的伤势渐渐稳定下来,被送回京城医治。
皇帝亲自派太医为他诊治,又让漼广负责彻查伏击之事。
漼广不敢怠慢,立刻调动禁军,在西郊展开全面搜查,同时排查李嵩回京途中接触过的人,很快便有了线索。
“陛下,根据禁军搜查的结果,伏击李嵩大人的人使用的兵器上,刻有沈党专属的标记。而且据目击者称,伏击者中有几人穿着柳家护卫的服饰。”
漼广拿着调查报告,在御书房内向刘徽禀报。
刘徽脸色一沉,猛地拍案而起。
“果然是戚家!戚太后口口声声说戚家与沈党无关,原来是在骗朕!”
“陛下,柳家与沈党勾结,证据确凿,臣请求立刻下令捉拿柳尚书及其党羽,彻查此事!”
漼广躬身道。
刘徽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早就怀疑戚家与沈党有联系,只是一直没有证据,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他再也无法容忍。
戚太后的偏袒、柳贵人的张狂,还有柳家暗中的小动作,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彻底坚定了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