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看好林伯,不许任何人进出木屋,若有可疑人员靠近,先鸣哨示警,再拼死阻拦。我去去就回。”
“大人放心,属下定然守好此处!”
三名亲兵单膝跪地,郑重应诺。
李嵩不再耽搁,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空白信纸和印章,又将那本暗账与标注军饷的纸条仔细收好,塞进贴身的锦袋里。
他转身走出木屋,翻身上马,朝着青石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踏过寂静的山林,溅起一路腐叶与尘土,很快便消失在夜色深处。
木屋外,三名亲兵分散在四周,背靠着树干警戒,火折子被吹灭,只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动静。
屋内,林伯坐在木桌旁,拿起那半块麦饼,却没什么胃口,只轻轻摩挲着水囊的边缘。
他想起沈从安早年对他的恩情,想起沈家上下的信任,又想起李嵩说的“边境将士因粮草短缺死伤无数”,心口像是被堵住一般,闷得发慌。
他忽然起身,走到屋门口,想要看看中州的方向,却被门外的亲兵拦住。
“林伯,大人吩咐您不可外出,还请回屋等候。”
林伯停下脚步,隔着门缝望向远处的夜空,低声道。
“我只是想看看,丞相他……真的会做那种事吗?”
亲兵沉默着没有回答,只坚持道。
“林伯,还请回屋。”
林伯无奈,只能转身走回屋内,坐在木板床上闭目养神。
屋内很静,只能听到外面的风声和亲兵轻微的脚步声,他渐渐有些困倦,却不敢深睡,只半眯着眼,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与此同时,李嵩已抵达青石镇。
青石镇虽小,却设有官府分署,负责城郊的治安与文书传递,也能通过官府的快马驿站,将紧急书信送抵中州皇宫。
此时镇上的商铺大多已经关门,只有官府分署的灯还亮着,门口的差役正打着哈欠巡逻。
李嵩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官府门口,亮出腰间的宫中侍卫腰牌。
“宫中侍卫李嵩,有紧急公务要见主事官,需即刻传信给陛下,不得延误!”
差役见他衣着华贵,腰牌制式不凡,神色凝重,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道。
“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主事官!”
说罢,一路小跑冲进官府内。
不多时,一名身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来,正是青石镇官府主事官王怀安。
王怀安见了李嵩的腰牌,立刻躬身行礼。
“下官王怀安,见过李大人!不知大人有何紧急公务?”
“此事事关重大,需借贵府案几一用,即刻写奏疏传往皇宫。”
李嵩语气急促。
“沈从安管家林伯已被擒获,其上藏有沈党暗账与军饷线索,然城郊一带沈党耳目众多,恐有截杀之险。我已将林伯安置于西郊山林废弃猎户小屋,恳请陛下速派精锐卫队前来护送,另请刑部即刻核查暗账所列官员,彻查沈党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