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时，银潇的尾音蓦地再次加重，带着狠厉的杀气。
这句话如同惊雷砸在所有人头顶，使他们久久无法反应过来，就连闻人洪和长老们也瞬间变了脸色。
这句话所带来的信息太过惊人，以至于广场在这一刻安静得过分。
每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的震惊之中，他们惊疑地互相对视，想要在其他人眼中确认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萧长乐几人也猛地僵住了，他们瞪大眼睛，看着天上云栖的身影，心中仿若有海啸席卷，难以平复。
……灵族？这就是她隐藏身份的原因吗？
“我没听错吧？她的意思是，现在……还有灵族存活于世？”
“没、没听错！她还说……沈凌是灵族神王谷谷主的徒弟！”
“可沈凌不是帝都人吗？而且听说她从小被养在乡下，是半年前才回来的，她怎么会和灵族余孽扯上关系啊？”
人群中顷刻间蔓延开无数道不可置信的议论，而就在此时，天空上方又响起了一道声音。
“因为她根本不是沈凌！”
这声音引得所有人又将目光放回了空中，萧长乐等人也抬头望去，却在看见那张溃烂的脸时愣了一下。
那个人是……沈慈？！
自从沈慈逃走后，萧帝就一直在派人找他，可始终没有找到。
现在的他模样大变，要不是听声音，根本认不出他！
云栖也将视线落到突然出现的沈慈身上。
他踩着飞行法器，满是烂肉脓疮的脸朝她勾起一抹报复的笑。
是他告诉银潇云栖在炎阳学院的，他没敢问银潇找云栖是为了什么，他本以为云栖可能是得罪了银潇。
可却没想到，她竟然和灵族有关系！
灵族当年做的事举世不容，所以才在大战中被歼灭，要知道，谁和灵族扯上关系，那就是世人之敌！
而云栖不仅和灵族余孽有牵扯，还是这么亲近的关系！圣女一定会杀了她的！
想到自己能借银潇之手在云栖身上报仇，沈慈心中涌起一股快感。
他指着云栖，声音拔高，让广场上所有的人都能听到：“此人根本不是真正的沈凌！”
“她真名唤作云栖，为了躲避神殿的追捕，她杀了真正的沈凌，顶替了沈凌的身份！”
“不仅如此，那位大名鼎鼎的炼丹师寒枝……也是她！”
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有人咽了咽口水，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迟疑地问：“沈、沈凌就是寒枝？她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说完，又立马反应过来不应该再叫她沈凌了。
人群因沈慈的话又爆开了新的惊愕和质疑，沈慈朝云栖勾起嘴角，笑容中带着浓烈的恶意。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沈凌是谁杀的，甚至不知道沈凌死没死。
不过，像她这种包庇灵族余孽的人族叛徒，本来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那么再多一条莫须有的罪名也无所谓吧。
沈慈没忘记自己也是有罪名在身的人，可神殿的人在这里，他还怕什么？
等圣女杀了云栖之后，他就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回神殿，就算是萧帝也不敢阻拦他！
云栖和沈慈对视须臾，忽然笑了，可眸中却有冷意闪过。
看见她的笑，沈慈皱了皱眉，又莫名地有些不安，快要死到临头了，她不仅不慌？居然还笑得出来？
还不等他想明白，就见云栖的身影瞬间化成了残影，众人甚至还没有看清她的动作，一条幽蓝色的火龙就呼啸着飞出，撞入了沈慈的心口！
“轰——！”
张牙舞爪的火焰包裹住他整个人，仅过了四五秒的时间，一具森然白骨就伴随着一簇簇残火从空中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