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柳夏一愣。
下意识摸出口袋中的一块金属牌子。
那枚冰凉的金属物件,此刻像块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麻。
“你说的是这个吗?”
叶柳夏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茫然。
“这不是我的....是一个病人给我的。”
“前几天夜里,医院收了个重伤的病人,浑身是血,像是被大运撞了,内脏碎了好几个地方。”
“我们守着抢救了一整夜......最后还是没救回来。”
叶柳夏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些医生对生命逝去的怅然,
“那病人咽气前,突然回光返照,苏醒了过来,他攥着我的手,把这枚徽章塞给我,力气大得惊人。”
“就说了“保管好”三个字,然后就没气了。”
叶柳夏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敲了敲徽章。
“我想这肯定是人家的念想,就一直收着,想等他家属来认领。”
“可是等了好几天,别说家属了,连个打听的人都没有。”
“我想着先收着总没错,哪知道.....”
哪知道这枚来历不明的徽章,竟惹来了杀身之祸。
陈青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
前几天?
重伤?
大运撞过?
那个病人,恐怕根本不是普通的伤者。
更像是被其他魔种或者.....觉醒者追杀的目标!
临死前,把徽章塞给母亲,是故意的?
车厢里的沉默,瞬间变得凝重。
叶柳夏看着儿子骤变的脸色,也反应过来什么。
嘴唇动了动,却没再问。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母子俩,是被这枚突如其来的徽章,卷进了一场根本不懂的漩涡里。
陈青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思绪,侧头看了眼母亲发白的脸,声音沉了沉。
“妈,不管这徽章是怎么来的,那些魔种的目标都是这个。”
他顿了顿,握紧方向盘,眼神锐利起来。
“但您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您一根头发。”
“等我送您离开临江市,您先找地方藏匿好,我会再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的。”
叶柳夏沉默了许久,将徽章递给了陈青。
“小青,这个你拿着。”
“妈帮不上你什么,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没问儿子为什么能和那些魔种对抗。
也没问他身上那些诡异的触手和力量是怎么回事。
叶柳夏想着,无论陈青变成什么样,都是她的儿子。
陈青攥紧掌心的徽章,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挤出几个字。
“知道了,妈。”
......
与此同时。
两道身影静立在影视城外,一座百米高楼的楼顶。
左边的沈千山,嘴里叼着根被雨水泡软的烟,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他看着陈青的车消失在雨幕里,用胳膊撞了撞身边的人,
“喂,古青铜,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不上去抢那枚徽章?”
右边被称作古青铜的男人,身形颀长,肤色冷白。
银灰色的发丝贴在额前,眼神淡漠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他微微颔首,只从喉咙里挤出个单音节。
“嗯。”
“嗯?”
沈千山挑眉,吐掉烟蒂。
“那任务怎么办?”
“回去怎么跟组织交代?”
古青铜终于侧过头,眼瞳里仿佛有细碎的电光闪过。
“无所谓。”
“去别的城市抢一个就行了。”
沈千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这货还是老样子,惜字如金,却总能把天聊死。
他索性盘腿坐下,手肘撑着膝盖。
“说真的,你是不是对那只奇异种产生兴趣了?”
古青铜的视线重新落向小轿车离开的方向,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
“嗯。”
他顿了顿,补充了几个字。
“他的能力很有趣,我想看他的未来。”
沈千山闻言失笑,从怀里摸出个酒壶灌了口。
“行吧。”
“组织让我们来临江市抢徽章,这次我就当没看见,不往上汇报。”
他晃了晃酒壶,眼里闪过狡黠。
“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考核的时候,你得帮我。”
古青铜没反驳,算是默认。
小轿车的尾灯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
沈千山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水,
“走吧,三江市那边的徽章,也已经出现了。”
“听说是落入了一个四阶觉醒者手中,看来只能杀了。”
“真不知道Moss那些人怎么想的,这一次竟然发出这么多的徽章,是想挑起战争吗?”
古青铜点头,周身突然泛起淡微弱的电光,瞬间融入雨幕。
沈千山笑了笑,身影化作一道水流,紧随其后消失在楼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