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内并非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条通体覆盖着青灰色坚硬鳞片的鱼!
那鱼早已死去,却保存得相当完整,宛如一件奇特的标本。
“咦?!怎么是条鱼?!”楚令仪惊得小嘴微张,明亮的眼睛里满是诧异,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林逸同样感到意外,他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用两指拈起那条冰凉、鳞片硌手的鱼,举到眼前细细端详,困惑地转向楚令仪:“令仪,你说…她为何要送我们一条鱼?”
就在这时,楚令仪的视线像是被什么牢牢吸住,她猛地凑近林逸手中的鱼,几乎要贴上去,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大叔!快看!这鱼身上……有字!”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鱼身坚硬的鳞甲,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不是写上去的!是刻进去的!四句话……每个字都深陷在这些鳞片里!”
林逸的目光刚从鱼身移开,忽然瞥见盒子角落似乎还藏着什么。
“咦?”他伸手一探,小心翼翼地从盒子底部捻起一根细若游丝的黑色长发,“这怎么还有根头发?”
“啊!”楚令仪凑近一看,明亮的眼睛里瞬间闪过惊诧,一个大胆的念头脱口而出,“不会是用这根头发刻的字吧?!”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抚过鱼身上那些深陷鳞甲的字迹。
林逸闻言,心头剧震。
他难以置信地将那根柔软、脆弱得仿佛一碰就断的发丝举到眼前,又低头凝视着鱼鳞上清晰深刻的刻痕。
反差带来的惊骇如同冰水灌顶。
“如此……如此柔软纤细之物,怎么可能在比铁片还硬的鳞甲上刻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背脊隐隐发凉,“这得是何等超凡入圣……甚至非人的实力才能办到?”
巨大的疑问随之涌上心头,他眉头紧锁,喃喃自语,“梦清灵的主人拥有如此力量,为何要把这东西给我?这其中有何深意?”
楚令仪没立刻回答,她的注意力已被鳞片上的文字牢牢吸引。
她微微俯身,纤细的手指顺着那刻痕的走向,一字一句,清晰地念出声来:
“仇人隐去明月藏,
十日分刀去何方。
情心已逝梦初上,
千里孤身讨恒殇。”
林逸反复咀嚼着那四句诗,眉头越锁越紧,仿佛要把每个字都掰开揉碎。
“借这鱼身上的诗传递讯息?”他喃喃自语,语气中透着一股烦躁,“真是的,我最烦这种打哑谜的人!有什么话,不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吗?”
“就是!”楚令仪立刻附和,眼珠狡黠地一转,故意添油加醋道,“我看那个梦清灵,分明就是不怀好意,装神弄鬼!”
“唉,罢了。”林逸无奈地叹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烦闷,将那条刻着字的鱼小心地放回盒子,“啪嗒”一声合上盖子。
“想也想不通,先找家客栈落脚再说。”他拎起装着怪鱼的盒子,招呼楚令仪,两人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关中街市涌动的人流中,寻找着今晚的落脚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