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嘴角一撇,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我残忍?”
他鼻腔里哼出一声极轻的冷笑,每个字都裹着刺骨的寒意,目光锐利地扫过那群人带着的猎物,“啧!你们自己手上一堆猎物,反倒说我凶残?”
他嘴角上扬的讥诮清晰可见,“这不是可笑,是臭不要脸!”
他猛地收回视线,钉子般扎在李婵儿怀里那团雪白上,声音陡然压下,带着一种野兽锁定猎物时的危险气息:“少他妈给我废话!快把那狐狸,给我!”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那胖子像被点着的炮仗,瞬间炸了。
肥脸涨成猪肝色,唾沫星子随着他的怒吼几乎喷到林逸脸上,“你算老几?白狐在爷们儿手上,凭什么给你?!它脑门刻你姓了?!”
李婵儿咬紧了唇瓣,一声不吭,只是双臂猛地用力,将瑟瑟发抖的白狐死死箍进自己柔软的胸口,勒得那小东西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呜咽。
林逸的目光,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的风,慢慢移到胖子油光锃亮的脸上,语气平淡得令人心悸:
“胖子,知道么?你的嘴,臭得能熏死苍蝇。”
这话像根烧红的针,精准地捅进了胖子的肺管子!
“操!”胖子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抖动着,血丝瞬间爬满眼白。
他像座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一步前蹿,唾沫横飞地咆哮:“你他妈的叫谁胖子?!老子崩了你信不信?!”
话音未落,他已“唰啦”一声从后腰拽出一把手枪,枪管在浑浊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铁灰色光泽。
黑洞洞的、散发着硝磺味的枪口,带着暴怒的颤抖,恶狠狠地顶在了林逸的眉心!
空气,瞬间凝固成冰。
林逸眼皮微不可察地一压,缝隙里寒光流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弓。
杀了这聒噪的肥猪,冲进林子里跑路?
以现在的距离,有七成把握!
冰冷的念头在脑中盘旋,每一个细胞都绷紧了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够了!”
李翎的声音不高,却像一盆冰水骤然泼下。
他猛地抬手,五指张开精准地扣在胖子持枪的手腕上,往下一压!
李翎一说话,胖子如同被抽了骨头的癞皮狗,那股暴戾的气焰瞬间蔫了。
他喘着粗气收回了手枪,油汗淋漓的脸上憋得通红,却不敢再吭一声,只用那双三角眼不甘地瞪着林逸。
其余几人见状,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李翎身上,敬畏中带着顺从,这个青年虽未高声说话,但是那份无形的威慑却清晰地压过了胖子失控的咆哮。
看的出来他是这群人中威望很高。
李翎没有立刻松手,目光沉沉地扫过胖子惊惧的脸,确认对方彻底偃旗息鼓后,才缓缓转向林逸。
他面色沉稳,斟酌着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这位朋友,”李翎顿了顿,语气尽量维持着和缓,“白狐,确是你先行追踪。但……”
他抬手指了指李婵儿怀中那团瑟瑟发抖的雪白,“它如今既落在我妹妹手中,她也着实喜爱。猎人夺物,本也讲究一个手快有、手慢无的道理。这样如何?”
他的目光直视林逸,清晰而平静地提出条件:
“我愿意出钱买下它,权当是它命数合该归我妹。你也无需为难,更不必见血,就当,是我李翎承你一个情。”
话音落地,不只是李翎身边的几人面露错愕,连李婵儿抱白狐的手也紧了紧,眼中满是意外。
在这种荒郊野岭、他们又人多势众还荷枪实弹的情势下,哥哥竟不是强取豪夺,而是选择了用钱买?还说要承情?
林逸眼底的杀意也凝滞了一瞬,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眼神悄然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这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子,似乎和他身后那些人纨绔子弟不太一样。
“李兄!”旁边的胖子刚想张嘴呛声,李翎手臂已经横在他胸前,硬生生截住了涌到嘴边的话。
李翎目光犹如实质,牢牢锁在林逸身上,声音沉得像块投入深潭的石子:
“这位朋友,你意下如何?”
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翎身边那几位青年男女,眼神也齐刷刷钉在林逸脸上,带着审视和不耐。
林逸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几乎没半分迟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