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圣驾启程往行宫避暑。随行名单上,除了皇后、几位高位妃嫔,赫然还有颖妃蔺景然、谢昭仪以及位份最低的冯采女。
这安排在后宫引起不少窃窃私语,但圣意已决,无人敢明面质疑。
蔺景然安顿下来后,便拉着谢昭仪和冯采女四处闲逛。
挽风更是如脱缰野马,兴奋地前后跑动:“娘娘您听,这水声多好听!比咱们宫里那死水池塘强多了!呀,那边树上还有松鼠!”
这日午后,郗砚凛处理完政务,信步往蔺景然居住的映月轩走来。
远远便听见馆内传来阵阵笑声,夹杂着清脆的落子声和阿瑞欢笑声。
庭前敞轩下,蔺景然与谢昭仪对弈,冯采女安静坐在一旁观战,阿瑞则拿着几个布偶在厚毯上玩耍。
蔺景然执白,眉头微蹙,盯着棋盘,嘴里还念叨:“谢妹妹这手真是厉害……”
她一抬眼看见郗砚凛,笑靥如花,“陛下怎么来了?快来帮臣妾看看,这局可还有救?”
谢昭仪和冯采女连忙起身行礼。
郗砚凛走到棋枰前看了看,白棋形势确实不妙。他未置可否,“冯采女也通弈道?”
冯采女猝不及防被点名,身子微微一颤,头垂得更低,“回陛下,臣妾……略知皮毛,不敢在陛下与娘娘面前卖弄。”
蔺景然笑道:“陛下可别小看冯妹妹,方才观棋时,她偶尔一句点评,都点在关键处呢。”
她顺手将赖到她腿边的阿瑞抱起来,小家伙搂住她的脖子,冲着郗砚凛甜甜地喊一声:“父父!”
郗砚凛冷硬的眉眼柔和了几分,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挽风端上冰镇的酸梅汤,笑嘻嘻地插话:“陛下,您尝尝,这是用行宫后山新摘的梅子做的,比宫里的酸些,但更解暑!”
郗砚凛接过喝了一口,酸甜沁凉,确实爽口。他看向蔺景然:“看来爱妃在此处倒是如鱼得水。”
“托陛下的福,”蔺景然眼眸弯弯,“此处山清水秀,比宫里自在些。若是陛下得闲,不如明日带阿瑞去后山溪涧走走?听说那里更凉快,还能看到瀑布呢。”
阿瑞一听要出去玩,立刻在母亲怀里蹦跶:“去!父父去!阿瑞要去!”
郗砚凛看着儿子期待的小脸,又瞥见蔺景然亮晶晶的眼神,终是点了点头:“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