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的手段,绝非李采女这等胆小之人所能承受。
不过一夜功夫,初步的口供便呈到了郗砚凛的案头。
李采女熬不住刑,承认舞衣之事是自己故意扯破,意图攀诬颖妃。
她先是语无伦次地说是因为嫉妒颖妃得宠,后又改口称是之前献香被拒,心怀怨恨。
但当被追问是否有人指使时,她却咬紧牙关,只说是自己一人所为,再无他言。
这份口供,看似合理,却经不起推敲。李采女胆小怕事,若无人在背后壮胆撑腰,她岂敢在宫宴上公然诬陷圣眷正浓的颖妃?
那指向春桃的指控,又岂是她自己能编造得如此周全?
郗砚凛看着口供,眼神冰冷。他知道,线索到李采女这里,恐怕是断了。
对方行事谨慎,并未留下直接证据。但这笔账,他记下了。
智和宫依旧平静。智妃甚至“病愈”后,还特意去凤栖宫向皇后请罪。
说她抱病期间疏于管教,致使宫中出了李采女这等心思不正之人,请求皇后责罚。
姿态放得极低,言辞恳切,让人挑不出错处。
皇后虽心知肚明此事与智妃脱不了干系,但苦无实证,也只能温言安抚几句,让她安心养病。
经此一事,皇后对六宫的掌控愈发严格,尤其是对低位妃嫔的接触和言行,盯得更紧。
智妃表面顺从,回到宫中,屏退左右,独自对弈时,指尖却微微发颤。
她低估了郗砚凛对蔺景然的维护之心,也低估了蔺景然临机应变的能力。
这次出手,不仅未能伤到蔺景然分毫,反而折了李采女这枚棋子,更引起了帝后更深的警惕。
她需要沉寂下来,等待下一个,更稳妥的机会。
明曦宫仿佛被罩在了一个透明的琉璃罩子里,温暖如春。
这日,蔺景然对着小厨房新做出的一盘形态可爱的兔子形状豆沙包,这……实在太精致,舍不得咬。
郗砚凛下朝回来,见她对着包子发呆,便走过来,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看什么这么入神?”
“陛下您看,这兔子眼睛还是用红豆点的,栩栩如生,臣妾都不忍心吃了。”
蔺景然指着包子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