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夭的高烧,在张大夫的精心调理下,三天后,终于渐渐退了下去。
她从昏迷中醒来,感觉自己像是死过一次又活了过来,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虚弱。
但奇异的是,她感觉自己胸口那股常年存在的憋闷感,似乎减轻了不少。
呼吸,也比以前顺畅了许多。
看来,她那番“作死”的祝福,虽然过程凶险,但结果……似乎还不错?
正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她这是……把体内的毒素和病气,用一场高烧,给硬生生地逼出去了?
陆夭夭躺在床上,一边喝着春喜喂的清粥,一边听着春喜叽叽喳喳地讲述着她昏迷这几天府里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听到柳姨娘被关柴房,陆婷婷被禁足抄书时,她喝粥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心中,并无太多快意。
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
柳姨娘的倒台,是必然的。
就算没有她这只穿越而来的蝴蝶扇动翅膀,以柳姨娘的智商和手段,在这吃人的后宅里,也迟早会把自己作死。
她只是……稍微加快了这个进程而已。
“小姐,您不知道,现在府里的下人,都说您是福星呢!”
春喜一脸兴奋地说道,与有荣焉。
“他们都说,是您把柳姨娘那个祸害给镇住了,府里才能清净下来。”
陆夭夭闻言,差点一口粥喷出来。
福星?
她?
这京城百姓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前几天还是克父克母的灾星,现在就变成镇宅之宝了?
这人设转变也太快了点。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来主动招惹她了。
她终于可以安安生生地过几天清净日子,好好地调养身体,顺便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了。
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林府,当个病弱大小姐。
她得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经济来源,才能真正地掌握自己的命运。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原主母亲林氏留下的那份丰厚的嫁妆。
“春喜。”
陆夭夭放下碗,问道:“我娘留下的嫁妆单子,还在吗?”
春喜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在的,小姐。夫人去世前,就把那箱子钥匙交给奴婢了,一直锁在您的库房里。”
“去,拿来我看看。”
很快,一个沉重的紫檀木盒子,就被春喜抱了过来。
陆夭夭打开盒子,里面是厚厚一沓的田契、房契和铺契。
林氏出身江南皇商,嫁妆之丰厚,远超常人想象。
光是京城内外,就有良田千亩,旺铺十数间,还有各种古玩字画、珠宝首饰,价值连城。
陆夭夭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心中暗暗咋舌。
这哪里是嫁妆,这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小金库。
难怪柳姨娘处心积虑地想弄死她,好把这份家业据为己有。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张铺契上。
那是一家位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的绸缎庄,名叫“云裳坊”。
等等,云裳坊?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哦,对了,柳姨娘住的院子,就叫“云裳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