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在寂静的金銮殿上,显得格外突兀。
整个金銮殿,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一脸懵逼的四皇子。
四皇子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他想开口解释,想说自己是早上喝多了风。
“父皇,儿臣……嗝——!”
又是一个响亮的嗝。
“儿臣只是……嗝——!想……嗝——!谢……嗝——!父皇……嗝——!恩典……嗝——!”
他每说一个字,就要惊天动地地打一个嗝。
那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殿下的文武百官,一个个憋得是满脸通红,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
龙椅上的皇帝,脸上的欣慰,也渐渐地变成了古怪。
这场早朝,就在四皇子那此起彼伏的、富有节奏感的打嗝声中,草草地结束了。
从此以后,四皇子赵恒,便多了一个响彻京城的雅号——“嗝”王。
……
京城的冬天,来得又早又急。
一场大雪过后,整个都城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天气虽冷,云裳庄的生意,却比这冬日的炉火还要旺。
陆夭夭推出的“山河风月”系列冬衣,配上“福星亲设,祈福纳祥”的噱头,再次引爆了整个京城贵妇圈。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夫人们,为了抢到一件最新款的斗篷,不惜顶着风雪,在云裳庄门口排起长队。
“锦绣乾坤匣”的热度虽有所消退,却依旧是京城小姐们之间最时髦的消遣。
云裳庄,彻底坐稳了京城第一时尚品牌的宝座。
陆夭夭的小金库,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盈起来。
她甚至都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该在京郊,买个庄子,搞个温泉度假村什么的。
这日,她正和张妙仪躲在云裳庄三楼的雅间里,一边烤着火,一边听着账房先生汇报着喜人的业绩。
张妙仪听得是眉开眼笑,拿了块刚出炉的栗子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夭夭,你真是我的活财神!”
“照这个势头下去,不出半年,咱们就能把这织锦巷所有的铺子都给盘下来!”
陆夭夭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摇着团扇,一副咸鱼的模样。
“盘下来做什么?累都累死了。”
“我的人生理想,就是当个平平无奇的包租婆,每日里收收租,喝喝茶,看看戏,足矣。”
张妙仪被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给逗笑了,正想开口调侃她几句。
一个伙计却神色慌张地跑了上来,脸上满是焦急和愤怒。
“东家!张大老板!不好了!”
“有人……有人跟我们打擂台了!”
张妙仪的眉头,瞬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怎么回事?说清楚!”
那伙计擦了擦额角的汗,指着窗外对面那家刚刚重新装修过的铺子,声音都在发抖。
“就是对面!今天新开张了一家叫‘霓裳坊’的绸缎庄!”
“他们……他们不仅把咱们的‘锦绣乾坤匣’给学了去,还搞了个什么‘金玉满堂匣’,价格比咱们便宜三成!”
“而且,他们还花重金,从江南挖来了好几个手艺顶尖的绣娘,公然跟咱们的‘高定’抢生意!”
“最可气的是……”
那伙计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义愤填膺的表情。
“他们还到处散播谣言,说咱们云裳庄的料子,都是些陈年的旧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现在,咱们的好多老客,都被他们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