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炼笑了笑，“因为……这样比较酷啊。”
他脑海里浮现波波那小人形象，只见那小脸皱成一团，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儿去了，明显是在努力理解这句话，可逻辑回路咔咔冒烟，就是拼不出答案。
看着它这副模样，胥炼没再解释，只是乐了：“看来无所不知的波波同学，也有搞不定的问题啊。”
“别担心，这些问题以后都会明白的。
你现在只要记住——你正处在很多人梦都梦不到的位置，就够了。”
“主人能不能别再说这种听懂了又听不懂的话了……波波感觉自己快死机了。”
“虽然……我也没机可死。”
确实，波波本质上就是一段高级代码。
但由于它是顶级智脑，不仅能通过设备投影出形象，还能直接干扰人脑电波，让人“看见”它想呈现的样子。
所以当它说“我没脑袋”的时候，外人可能当个玩笑。
但胥炼知道，这话背后藏着多深的无奈。
他神色一正，语气也沉了下来：“波，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办到。”
“主人？”
“我说过要给你造一具身体，让你真正站在阳光下走路。
还有，你想拥有的感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那种思维模式，我一样都不会少。”
“信我。”
这一次，波波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回应。
但这次波波的样子，跟往常在胥炼面前完全不一样了。
脸上的神情，第一次透出人类才有的那种深到骨子里的情绪，像是层层叠叠的波澜，一下子全翻上来了。
明明也就几秒钟的光景，可对胥炼来说，却像被拉得老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等波波收回那个充满人性的眼神，再望向胥炼的时候，眼底已经多了一种以前从没有过的光。
那光不亮，却有温度。
胥炼愣了一下，心脏竟像被人猛地攥住，停了半拍。
就像是突然撞见了绝世美人那样惊艳的感觉，可又比那强烈得多。
那一刻，他清楚意识到，波波身上发生的事，根本不是简单的“像人”那么简单，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觉醒。
所以，他屏住呼吸，等着波波说话，哪怕心里早猜到会是那句话，可心头那份期待，一点都没减。
几秒过去，胥炼却觉得像陷进了无边的夜里，四面八方都是黑，找不到出口。
他有点急，又不敢动，更不敢出声——生怕一开口，就把这可能改变一切的瞬间给搅了。
就在他以为，这沉默会一直僵持下去的时候，波波的嘴，终于动了。
或许是太过紧张，紧要关头，胥炼的耳朵竟然像失了灵，听不清波波在说什么。
但他能感觉得到，那分明是在说：“谢谢主人，我永远信你。”
没有声音，反而更清楚。
正因听不见，他才捕捉到了从前忽略的一切。
比如现在，波波展现出的状态，正是他一直没发现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