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解救老张(1 / 2)

纸扎铺的木门在雷法冲击下四分五裂,木屑混着纸灰漫天飞舞。十三率先冲进铺内,封神令的雷光如利剑般划破黑暗,照亮了满室诡异的纸人——这些纸人个个睁着朱砂点的眼睛,嘴角咧着僵硬的笑容,在烛光中仿佛活了过来,齐齐“注视”着闯入者。

“他娘的这些纸人动了!”王大胆的猎刀劈开迎面扑来的纸扎恶鬼,纯阳血的红光在刀身燃烧,将纸人劈得粉碎。但碎纸落地瞬间又重新凝聚,化作更小的纸蝙蝠,黑压压地往众人脸上扑,“这邪术还能重组!”

十三的目光锁定在铺子中央的身影上——老张背对着门口,正机械地举着剪刀,往个半人高的纸人身上修剪。这纸人穿着护道者服饰,胸口用墨笔写着“十三”二字,眉眼间的朱砂刚刚点完,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听到破门声,老张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翻白,只有眼白中隐约可见的黑气在蠕动。

“老张!你醒醒!”陈老栓的替劫符在掌心发亮,老人试图唤醒他,“我们是来帮你的,别被邪术控制了!”

老张却像没听见一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猛地举起剪刀刺向最近的十三。剪刀锋刃闪着寒光,上面沾着暗红色的朱砂,显然被施了邪咒。十三下意识侧身闪避,剪刀擦着他的胳膊划过,衣料顿时被剪出个口子,伤口处传来刺骨的寒意,“他被煞气侵体了!”

“分劫碑,镇煞!”十三往老张身上甩出红光,碑体的金光如潮水般涌来,却被老张周身的黑气挡在外面。黑气中浮现出个模糊的黑影,正是昨夜监视时看到的邪祟,它操控着老张的手臂,再次举剪刀刺向十三心口,“这邪祟在借体行凶!”

“让开!”陈老栓从斜刺里冲出,替劫符带着金光狠狠拍向老张眉心。符纸接触到黑气的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老张浑身剧烈抽搐,剪刀“当啷”落地,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晃了晃,眼白中的黑气渐渐消退,露出正常的瞳孔,“呃……头好疼……”

“快按住他!”九叔的铜钱剑在老张周围画了个圈,金光形成护罩将其困住,“煞气还没彻底散去,别让它反扑!”老道往老张鼻尖塞了片镇魂草,“闻着这个,能稳住心神。”

老张吸了口镇魂草的清香,眼神渐渐清明,当看清周围的景象时,突然瘫坐在地,抱着头放声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的……我不敢不做啊……”男人的哭声嘶哑,混杂着恐惧和愧疚,肩膀剧烈颤抖,“那些纸人……都是他让我扎的……”

十三捡起地上的剪刀,发现刃上刻着细小的符咒,与乱葬岗纸人身上的煞气同源:“你说的‘他’,是不是穿黑袍、戴青铜戒指的阴阳先生?”

老张猛地抬头,脸上满是泪痕和纸灰:“是!就是他!”男人的声音带着颤抖,“三个月前他找到我,说要扎一批喜服纸人,给双倍价钱。我一开始不答应,说这阴婚纸人不吉利,可他……他用我全家性命威胁我!”

陈老栓递给他碗清水:“慢慢说,他怎么威胁你的?”老人的替劫符在老张周围轻轻闪烁,驱散残留的煞气,“有我们在,不用怕。”

老张喝了口水,情绪稍稍稳定,断断续续道出经过——

那黑袍人第一次来铺子时,就准确说出了他妻儿的生辰八字和上学路线,还拿出张画着血符的稻草人,说只要他不听话,稻草人就会代替他家人承受灾劫。老张起初以为是吓唬人,没当回事,可第二天儿子就突然高烧不退,郎中查不出病因,直到黑袍人再次出现,烧掉稻草人一角,儿子的高烧才退,胳膊上却留下块烧焦的疤痕,和稻草人上的缺口一模一样。

“我没办法啊……”老张抹着眼泪,指了指内屋,“他说要扎九十九个喜服纸人,每个都要写名字、塞毛发,还得用坟头土和尸油调浆糊。他每个月初一、十五来取货,每次都带新的生辰八字,说这些人都是‘阴婚祭品’,少一个都不行。”

王大胆踹了脚旁边的纸人:“那他让你扎十三娃的纸人,是想干啥?”男人的纯阳血在掌心发烫,“是不是想借替身术害他?”

“是……”老张低下头不敢看十三,“前天他送来你的生辰八字和头发,说这是最后一个纸人,扎好后要在今夜子时送到乱葬岗,说是……说是要‘完婚祭煞’。”他往墙角的纸人堆指,“那些没写名字的,都是备用的,他说要是主祭品出了岔子,就用这些替身顶上。”

九叔检查着内屋的纸人半成品,发现每个纸人的腹腔都缝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全是毛发和指甲:“这些都是赵村村民的东西!”老道的脸色凝重,“他不仅威胁你扎纸人,还提前收集了祭品的本命物,这阴魂局准备得太周密了。”

十三走到老张扎了一半的纸人面前,这纸人不仅穿着他常穿的青布衫,连腰间的封神令都用纸扎了个仿品,胸口的“十三”二字墨迹未干,透着黑气:“他有没有说这些纸人要用来做什么?”男人的指尖在纸人脸上划过,朱砂点的眼睛在烛光下仿佛在眨动。

“他说……说是要给‘新娘’凑嫁妆。”老张的声音压得很低,“每次取货都要我往纸人里塞红绸,说这是‘喜煞衣’,能让纸人沾喜气,引‘新娘’附身。我偷偷看过,他取走的纸人都往乱葬岗方向去,那里……那里肯定有大阴谋!”

突然,内屋传来“哗啦”一声响,众人立刻戒备。王大胆一脚踹开内屋门,只见墙角的纸人堆在剧烈晃动,一个纸扎恶鬼挣破束缚,青面獠牙地往窗外扑去,显然是黑影察觉到老张泄密,想趁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