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纸扎线索(2 / 2)

“三月初三正是柳青瓷死的日子!”九叔捏着纸条的手在发抖,“这纸扎铺不仅做替身,还提前收集了村民的八字,黑袍人的阴婚计划早就在筹备了!”老道往纸人部件上洒了把糯米,“这些东西都沾着煞气,必须当场烧毁,不然会继续害人。”

陈老栓往坑底倒了桶黑狗血,又撒了把镇魂草:“先净化煞气,再烧纸人。”父亲往十三手里的纸人看了看,“这老张纸扎铺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黑袍人的帮凶,咱们得去镇上查查。”

十三将写有自己名字的纸人收好,准备留作证据:“分劫碑指向这里,说明纸扎铺是关键线索。”他往坑底的纸人堆指,“这些纸人数量太多,绝非一人能完成,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手。”男人的目光落在纸人喜服的布料上,“这布料是镇上‘福记布庄’的料子,去纸扎铺前可以先去布庄问问。”

雷门弟子已经点燃火把,准备烧毁纸人。火苗舔舐纸衣的瞬间,纸人堆突然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青黑色的浓烟,浓烟中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脸,正是赵村死去的村民和轿夫,他们对着众人作揖,然后渐渐消散在晨光中,“是冤魂被解放了。”虎娃抱着胡仙幼崽轻声说,幼崽的尾巴温柔地蹭着他的手臂。

烧毁纸人后,九叔在坑底布下净化阵,铜钱剑插在中央:“这阵能慢慢净化葬衣坑的残留煞气。”老道往柳树树干看了看,被劈开的树心露出密密麻麻的红绸,“这树得挖掉,不然还会聚集煞气。”

王大胆立刻招呼雷门弟子动手挖树,斧头砍在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树汁竟呈暗红色,像是在流血:“他娘的这树都成精了!”男人往树心啐了口纯阳血,“烧了都嫌脏!”

处理完乱葬岗的事,众人收拾好家伙什往镇上赶。赵村的老族长已经备好了马车,见他们带着纸人残骸出来,脸色更加凝重:“镇上的老张纸扎铺开了快二十年,平时看着挺老实,没想到……”老人往纸人残骸上指,“要不要老衲跟你们一起去?老张认识我,或许能问出点东西。”

“有劳族长了。”十三将纸人残骸放进木盒,分劫碑的红光在盒外形成护罩,“我们先去布庄问布料来源,再去纸扎铺,这样不容易打草惊蛇。”他往虎娃身边看了看,少年正用木剑拨弄纸人残骸上的线头,“虎娃,让胡仙留意纸扎铺的气息,别让煞气跑了。”

胡仙幼崽立刻挺起胸膛,九条尾巴骄傲地竖起,鼻尖不断抽动,像是已经闻到了线索的气息。马车在晨光中驶离赵村,乱葬岗的方向还冒着淡淡的青烟,歪脖子柳树的树桩在晨风中孤零零地立着,像是在诉说着几十年的阴婚秘辛。

路上,九叔仔细检查了纸人残骸上的锁魂绣:“这绣法出自西南邪术,每针都要念咒,普通绣娘学不会。”老道往纸条上的字迹看了看,“这字里带着煞气,写字的人要么练过邪术,要么长期接触煞气,去了纸扎铺先看掌柜的手,练邪术的人掌心会有黑气。”

王大胆磨着猎刀冷笑:“管他什么邪术,敢害到十三娃头上,老子就劈了他的铺子!”男人往车窗外的镇子方向看了看,“前面就是布庄,等下我先去探探路,你们假装买布料,套套话。”

陈老栓往替劫符里摸出个小小的稻草人,上面贴着张护道符:“这是‘探邪稻草人’,等下放在布庄柜台,要是有煞气,稻草人的眼睛会变黑。”父亲往十三手里塞了个,“你去纸扎铺也带一个,小心有诈。”

马车驶进镇口时,晨市已经热闹起来,叫卖声、马蹄声混杂着包子铺的香气,与乱葬岗的阴森形成鲜明对比。十三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总觉得有人在暗处注视着他们,分劫碑的红光在木盒里微微颤动,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前面就是福记布庄。”老族长指着街角的店铺,“老板姓钱,是个势利眼,问他布料来源得多花点钱。”老人往纸人残骸上的喜服指,“这种红绸子镇上只有他家卖,去年赵财主给青瓷器做嫁衣,就是在这儿买的料子。”

十三让马车停在布庄对面的茶馆,王大胆率先下车,故意往布庄门口晃了晃,猎刀上的纯阳血在阳光下泛着红光。布庄老板果然探出头来张望,看到王大胆腰间的桃木钉,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有问题。”十三透过茶馆窗户观察着,“他看到法器不该是这种反应,像是心虚。”他往虎娃身边点头,“你和胡仙先去布庄问布料,就说要做喜服,我和九叔随后跟上。”

虎娃抱着胡仙幼崽走进布庄,少年故意提高声音:“老板,我要做喜服,就要这种红绸子!”他悄悄将稻草人放在柜台角落,胡仙幼崽的尾巴尖对着老板的方向,已经开始微微炸毛。

布庄老板的手在红绸上摩挲着,掌心果然有淡淡的黑气,只是被面粉掩盖得不明显。他眼神躲闪地报着价钱,声音都在发颤:“这料子……最近缺货,你们去别家看看吧。”

就在这时,柜台角落的稻草人眼睛突然变黑,胡仙幼崽对着老板狂吠起来。十三知道时机到了,与九叔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往布庄走去。他知道,从这匹红绸开始,纸扎线索的真相正在一点点揭开,而镇上的纸扎铺里,一定藏着更惊人的秘密。

布庄的门帘被晨风吹得晃动,十三的封神令在掌心微微发烫,与分劫碑的红光遥相呼应。他推开布庄门的瞬间,闻到一股淡淡的纸灰味,与乱葬岗纸人燃烧的味道一模一样——这气味,正是从布庄后院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