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的木剑穗缠着胡仙幼崽的尾巴尖,少年的指尖划过李大姐的帕子,上面的鸢尾花突然全部绽放,针脚里的五仙绒在光雨中组成个巨大的“破”字,“胡仙说玄风的本命煞藏在神规总坛的地基里,用五仙金粉能克!”少年突然往灰烬里撒了把五仙绒,焦黑的纸迹发出凄厉的尖叫。
送请柬的道士突然抽搐起来,道袍下的黑幡符炸开,露出里面裹着的——是玄风的本命骨碎片,半截指骨上刻着雷纹,与请柬上的金粉笔迹完全相同。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后看了眼十三,嘴角咧开个诡异的笑:“雷门……是我的了……”
九叔的铜钱剑突然插进道士的心口,老道的声音带着冰碴子:“空闻大师的舍利子气息是真的,看来他也被蒙在鼓里。”佛光与黑煞碰撞的声响震得替劫者的碑嗡嗡作响,“这些老顽固为了保神规,连玄风的残魂都敢放进来当筹码。”
李氏突然拽了拽十三的衣角,女人的手指指向灰烬里的“玄”字,那里的煞毒正在往雷神殿的方向流,“老栓哥的日记里说,神规总坛的地基用了鬼王的本命土,玄风想把那里变成第二个煞毒池。”她突然往碑旁的土里埋了块麦芽糖,“这是给过路的仙家报信的。”
货郎的拨浪鼓突然在山道旁响起,老人蹲在道士的尸体旁,烟袋锅在鞋底磕得梆梆响:“咱凡人管不了雷门的破事,守好这碑就行。”他突然往灰烬里撒了把护生的胎发,“孩子的纯阳血能暂时挡住煞毒扩散,等十三娃回来再说。”
十三握紧手中的分劫碑残片,请柬的灰烬在掌心烫得像团火。他最后看了眼雷神殿的方向,那里的云层正在旋转,组成个巨大的“玄”字,与空闻大师舍利子的佛光碰撞,发出沉闷的雷鸣。替劫者的碑在风中轻轻颤动,黄大仙的本命印与陈老栓的名字挨在一起,仿佛在无声地催促。
“我去神规总坛。”十三的斩劫刀突然插进玄冰岩,神凡血顺着刀身往地下流,与灰烬里的煞毒产生共鸣,“王大哥,看好护生和这碑。”
王大胆突然将猎刀塞进他手里,男人的护道符与刀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带着老栓哥的杀猪刀碎片,那玩意儿认主,能在神规总坛开道。”他突然往十三怀里塞了块红薯干,“李大姐烤的,甜得很,路上垫垫。”
虎娃的木剑穗缠着胡仙幼崽的尾巴尖,少年的指尖划过请柬的灰烬,胡仙的虚影在光雨中展开,淡蓝色的狐火将神规总坛的地图拓印在木剑上,“我跟十三哥去,胡仙说我的木剑能找到玄风的本命煞,它怕五仙金粉。”
九叔的三清铃突然往雷神殿的方向摇,老道的铜钱剑挑着道士的尸体,“这具肉身得烧了,玄风的残魂还附在上面。”他突然往碑顶拍了把,玄冰岩的裂缝里渗出更多神凡血,“记住,改神规要先破‘雷子无情’的咒,那玩意儿刻在总坛的地基里,用你的神凡血才能化。”
十三的封神令突然与分劫碑残片产生共鸣,金红双色的光晕裹着众人往山道走。他回头望了眼替劫者的碑,王大胆正抱着护生在碑旁搭第三间窝棚,货郎的拨浪鼓在风中叮当作响,李氏往碑旁的土里埋了把鸢尾花种子,嫩芽在灰烬的滋养下悄悄冒头。
眉心的咒印还在隐隐作痛,但请柬的灰烬提醒着他,玄风未死的阴影就在前方。十三握紧手中的斩劫刀,知道这场关于神规与护道的较量,才刚刚开始——雷门的请柬不是荣誉,是陷阱,更是战场,而他必须踏进去,为了父亲未改的神规,为了青岚守护的凡世,为了所有替劫者刻在碑上的名字。
雷神殿的方向传来隐约的钟声,与封神令的光晕产生共鸣。十三的天眼突然闪过画面:陈老栓举着杀猪刀劈开神规总坛的铁门,青岚举着雷纹镜照亮地基里的咒文,两人的血滴在“雷子无情”的刻字上,开出朵小小的鸢尾花。他握紧手中的武器,跟着光晕往前冲,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