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解下枯骨脖颈上的菩提子串,拉着霜心冲向钟楼。钟楼的楼梯早已腐朽,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顶层的铜钟蒙着厚厚的灰尘,钟锤上缠着黑色的符咒。林辰用圣剑挑开符咒,铜钟突然发出一声震耳的轰鸣,声波穿透云层,竟让周围的黑雾消散了几分。
“果然在这里!”霜心指着钟楼下的地基,那里的石板上刻着与菩提子串相同的梵文。林辰将菩提子串按在石板上,珠子立刻嵌入对应的凹槽,地面“咔嗒”一声裂开,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
石阶尽头的云心窟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洞窟中央的石台上,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正散发着柔和的蓝光——正是镇云珠。但珠子的边缘已泛着灰黑色,显然被腐心咒侵蚀得不轻。
“快用圣泉水!”霜心将琉璃瓶递给林辰。林辰拔开塞子,圣泉水刚接触到镇云珠,珠子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住持的虚影。
“守印者……”虚影双手合十,“镇云珠的灵力还能撑一个月,但若想彻底解咒,需用‘悬空僧’的血……”他的声音渐渐微弱,“寺后的碑林里,埋着历代僧人的舍利,用舍利的力量,或许能……”
虚影消散的瞬间,洞窟开始剧烈震动,显然是黑袍人突破了逸尘的防线。林辰将镇云珠揣进怀里,拉着霜心冲向碑林。碑林里的石碑大多已倒塌,只有最古老的一块还矗立着,碑上刻着“护山如护心”五个大字。
“在这里!”霜心指着碑下的泥土,那里的土壤泛着淡淡的金光。林辰用圣剑撬开石碑,底下露出一个石匣,匣子里装着数十颗晶莹的舍利子,每颗都散发着纯净的灵力。
当他们带着舍利子返回庭院时,逸尘已被逼到墙角,手臂上缠着腐灵草,正不断渗出黑血。林辰立刻将舍利子抛向空中,金光与镇云珠的蓝光交融,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罩内的腐灵草瞬间枯萎,黑袍人的黑魔法也失去了效力。
“不可能!”恶鬼面具人发出惊恐的尖叫,光罩的力量正不断侵蚀他的身体,“你们怎么会有舍利子……”
林辰没有回答,只是举起圣剑,金光顺着剑刃流淌,一剑劈开了对方的面具。面具下的脸早已被黑魔法腐蚀得面目全非,却在看到镇云珠的瞬间,露出一丝悔恨的神情:“我……我也是悬空僧……是我被蛊惑……”
他的身体在金光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一串断裂的菩提子串。
当一切平息,云巅寺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沉稳而悠长。林辰将镇云珠放回云心窟,用舍利子的力量重新布下防护阵。寺后的碑林里,新的石碑正在缓缓升起,上面刻着逸尘、霜心和他的名字——或许,守护的意义,从来都不止于血脉传承。
离开云巅寺时,山风带着清新的草木气息。林辰望着云海中若隐若现的寺顶,忽然明白住持最后的话——护山如护心,真正的守护,是让每一颗向善的心,都能在余烬中找到发芽的勇气。
“下一站,是迷雾森林。”逸尘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脸上却带着笑意,“据说那里的精灵,正用歌声唤醒沉睡的古树。”
霜心将一颗舍利子小心地收进锦囊:“正好,把这个带给他们,或许能帮上忙。”
林辰握紧圣剑,剑柄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他知道,云巅寺的木鱼声不会再停了,就像那些在黑暗中坚守的信念,终会在某个黎明,随着钟声一起,穿透所有阻碍,抵达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