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垌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僵，堂堂破境第一人此刻竟像个做错事的学子般低头抿酒，连胡须都透着几分窘迫。
在座几人交换着眼色，林明矾甚至以袖掩面，肩膀可疑地抖动着。当年那桩风流债，如今倒成了他们看热闹的好戏——能见到这位威震八方的强者如此模样，这星河露喝得倒是比往日更有滋味了。
玄天镜中，登云梯最后的百阶天路犹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
韩道然此刻已浑身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肌肉轮廓。他每一步踏下，青玉阶上都会绽开一朵汗渍凝成的莲花，转瞬又被炽热的体温蒸腾成雾。
身侧的柳澄芯也失去了先前的从容，雪白的纱衣被汗水浸透，贴在玲珑有致的娇躯上。她抿着发白的唇瓣，却仍固执地保持着与韩道然并肩的步调。偶尔抬手将黏在额前的青丝别到耳后，露出泛着不正常潮红的俏脸。
两人身后，玉阶上蜿蜒着一道由汗水和坚持共同绘就的痕迹，在云霞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镜中景象流转，韩道然与柳澄芯始终保持着精准的步伐节奏。两人与前方金翎三人的距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尺度丈量着，恒定地保持着三十阶的差距，既不会被甩开，也不急于超越。
而在他们身后百余阶处，王多多一行人正以稳健的步调向上攀登。虽然速度缓慢，但每一步都踏得极稳。
钱战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林潇潇的旗袍下摆已被她自己撕开一道口子便于行动，王多多则时不时回头查看同伴状况。虽显狼狈，登顶的问题也不大。
登云梯尽头，金翎突然癫狂大笑，金色衣袍在罡风中烈烈作响：“哈哈哈，澄芯！你终究选择了我！”他站在最后一阶青玉台上手舞足蹈，眼中闪烁着扭曲的光芒，“那个韩道然，不过是个卑贱的蝼蚁！”
胡啸天负手立于台阶之上，幽蓝瞳孔中寒芒乍现：“柳澄芯，百年光阴……”他失望地摇头，“你就只修炼到这般地步？”
“咯咯咯~”孔绾绾足尖轻点青玉石阶，玉指缠绕着发丝，“现在可看清了？谁才是万妖谷真正的~”她红唇轻启，“第一绝色？”
看着远处三人的模样，韩道然一愣，表情古怪的看了一眼身旁飘然若仙的柳澄芯。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调侃道：“柳仙子当真是——魅力非凡啊。”
“哼，一群手下败将罢了，惦记本小姐的人可多了，你要看紧咯。”柳澄芯挺了挺傲人的胸脯，得意的看了看三位的模样。
“咳，说正事，他们是怎么回事？”韩道然轻咳一声，收起笑容正色道。
见韩道然正色，她才解释道：“这是登云梯最后一重考验，痴心阶！”素手指向那三人，“在你最疲惫时，幻化出内心最深处的执念。”她眸光深邃，“唯有勘破，方能真正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