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皎洁的月光洒在七侠镇的石板路上,映照出一片银辉。
街道两旁的灯笼随风摇曳,将斑驳的光影投射在青石板上,仿佛铺就了一条流光溢彩的星河。
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的甜香和桂花酿的醇厚,间或夹杂着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勾勒出一幅繁华的市井画卷。
\"就是你们杀了我儿子?!\"
叶辰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打破了这祥和的夜色。
他双目赤红,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额头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
那嘶哑的嗓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他枯瘦如鹰爪的手指死死攥着腰间那枚价值连城的羊脂玉佩,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惨白,
上等的美玉竟被他生生捏出数道蛛网般的裂纹,细碎的玉屑簌簌落下。
火把跳动的橙红色光芒映照在他扭曲的面容上,将那份深入骨髓的仇恨映照得格外狰狞。
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嘴角泛起白沫,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夜风拂过他凌乱的发丝,更添几分癫狂之态。
\"就是我们杀的如何?\"
苏宇负手而立,玄色锦袍在夜风中微微摆动,衣袂翻飞间隐约可见内衬的银线云纹。
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他俊朗的面容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线条。
他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薄唇微抿,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内敛却不容忽视。
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如水,不见半点波澜,仿佛眼前这杀气腾腾的阵仗不过是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敢对我的女人动手,死了也是活该。\"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在众人心头。
说话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玉佩,姿态优雅从容,与叶辰的歇斯底里形成鲜明对比。
夜风送来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气,混合着几分书墨的清雅,愈发衬得他气度不凡。
\"好!好得很!\"
叶辰怒极反笑,那笑声如同夜枭啼鸣,令人毛骨悚然。
他脸上的肌肉扭曲成可怖的表情,额头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会爆裂。
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乍现,剑锋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森冷的寒芒,如同一泓秋水,却又带着致命的杀机。
\"管家!都给我上!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他歇斯底里的吼声在长街上回荡,惊得远处树梢上的夜鸟扑棱棱飞起。
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光,剑尖直指苏宇咽喉,杀气凛然。
\"遵命!\"
管家阴鸷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那双三角眼中闪烁着豺狼般的凶光。
他尖细的嗓音如同指甲刮过瓷器,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都给我上!为少爷报仇!\"
数十名家丁闻言立刻挥舞着各式兵刃冲上前来,刀光剑影在火光中交织成一片致命的杀网。
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惊得远处摊位上的灯笼剧烈摇晃,投射出的光影如同受惊的蝴蝶般乱舞。
他们手中的兵器寒光闪闪,有沉重的鬼头刀,有细长的峨眉刺,还有寒光凛冽的流星锤,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这些人怎么招惹到叶家了呢?\"
茶楼二层,一个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压低声音道,手中的青瓷茶盏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盏中的碧螺春荡起圈圈涟漪。
他缩在窗棂后,只露出半张惊恐的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谁说不是呢?\"
旁边卖糖人的小贩佝偻着身子,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角。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声音发颤:
\"听说叶家少爷叶凡就是被他们刚才当街格杀的。\"
说话时,他浑浊的眼珠不安地转动着,还不忘瞥了眼街角那具尚未收拾的尸体。
月光照在那具僵硬的尸体上,将那张凝固着惊恐表情的脸映得惨白如纸。
绸缎庄的掌柜摇头叹息,手中的檀木算盘珠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在寂静的茶楼中格外清晰:
\"据说是因为叶少爷调戏了那位公子的女眷...可惜了,叶家主可是咱们七侠镇数一数二的先天境强者啊。\"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忧虑,花白的胡须随着叹息声轻轻颤动。
虽然嘴上说着可惜,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看来平日里没少受叶家的欺压。
虽然七侠镇一直传闻有武圣坐镇,但那终究只是茶余饭后的传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