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缓步走到柜台前,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位正在拨算盘的老者。
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静静地观察着。
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从一堆账本中抬起头,透过老花镜,淡淡地瞥了林东一眼。
那眼神,古井无波,却又仿佛能洞察一切。
“这位客官,是抓药,还是看病?”老者的声音,沙哑而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
“看病。”林东言简意赅。
“哦?”老者又打量了林东几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因为,在林东的头顶,那片璀璨的赤金色气场,实在是太霸道,太扎眼了。这种气象,他行医一生,也只在寥寥几位,权柄滔天的大人物身上见过。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衣着普通,气息内敛,怎么会有如此强盛的气运?
而且,在那片金光之中,他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死气。
生机与死气,如此矛盾地交织在一个人的身上,这本身,就是一种极不寻常的病症。
“小伙子,你气色红润,声如洪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老者放下手中的算盘,饶有兴趣地问道。
“内伤。”林东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哦?可否让老朽,为你把把脉?”老者眼中的兴趣,更浓了。
林-东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手腕,伸了过去,平放在柜台上。
老者伸出干枯的手指,搭在了林东的脉搏上。
三指落下,老者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的表情,从最初的玩味,到惊讶,再到凝重,最后,化为一片骇然!
林东的脉象,极其古怪!
表面上,平稳有力,如江河奔腾,显示出其拥有远超常人的,旺盛气血。
但只要稍一沉指,就能感觉到,在那股洪流之下,隐藏着一股,时断时续,若有若无的,滞涩之气。
这股气,就像大坝上的一道裂缝,虽然微小,但却足以,在未来的某一天,引发滔天巨浪,让整个大坝,彻底崩溃!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股滞涩之气,竟然还带着一股,极其霸道的,灼热之意。
这,分明是被人用至阳至刚的内家真气,重创了心脉,所留下的病根!
这种伤,寻常人,挨上一下,当场就得暴毙!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非但没死,反而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
这得是何等强悍的体魄和意志力?!
“小伙子,你这伤……不简单啊。”老者收回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林东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那是一种,对强者的,尊重。
“可有得治?”林东问道。
“有。”老者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你这伤,虽然凶险,但你命格够硬,气运够强,尚有一线生机。”
“但,所需的药材,却都是些,千金难求的,天材地宝。”
老者拿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个药方。
“百年野山参,三十年以上的何首乌,雪山之巅的红景天,还有,最关键的一味药引——长白山的天山雪莲。”
他把药方,推到林东面前。
“这几味药,寻常药铺,根本见不到。就算是我同仁堂,库房里,也只有一支,年份将将够的野山参,还是非卖品,用来镇店的。”
“至于其他的,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林东拿起药方,看了一眼。
上面的药材,确实,都是些稀世奇珍。
不过,对他来说,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他现在,手握整个京城的地下权柄,又有孙正义这条好用的狗,想要找齐这些东西,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