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很高,虽然眼神还带着一丝未褪的迷茫,但沉下脸时,竟隐隐有了几分失忆前不怒自威的气势。
“离她远点。”傅砚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展现出如此具有攻击性的一面。
徐泊明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打量着傅砚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算计,随即又恢复了温文尔雅:“傅先生?看来恢复得不错。别误会,我只是想提供一些帮助。”
“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傅砚安寸步不让,他脑海中一些关于商业谈判、关于应对不怀好意者的碎片记忆似乎在涌动,让他本能地采取了最强硬的姿态。
沈云栀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背影,心情复杂。这一刻的傅砚安,陌生又熟悉。她轻轻拉了他的衣袖一下:“砚安,没事。”
傅砚安身体微僵,但还是顺从地稍稍退后半步,目光却依旧警惕地盯着徐泊明。
徐泊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但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们走着瞧”。
这次小小的对峙,似乎暂时逼退了徐泊明的骚扰。然而,真正的麻烦,很快出现在了医疗层面。
史密斯博士团队在进行了深入检查后,提出了一个初步的手术方案,风险较高,但被认为是可能根治悠悠病情的最佳途径。就在沈云栀和阿书艰难地权衡手术利弊时,一封匿名邮件发到了史密斯博士的公共邮箱。
邮件内容直指沈云栀,声称她精神状况不稳定,有过虐待儿童的倾向,并附上了一些精心伪造的、模糊不清的“证据”照片,以及一份来自“徐泊明医生”的“专业评估”,暗示由沈云栀作为监护人签署如此高风险的手术协议,可能存在伦理问题。
这招极其阴毒!它直接质疑了沈云栀作为母亲的资格和决策能力,意图从根源上阻挠悠悠接受可能有效的治疗。
“是徐泊明!一定是他!”阿书气得几乎要砸了电脑,“他利用他的专业身份和与蓝馨的关系,编织了这张网!”
史密斯博士的团队对此非常重视,表示需要暂停手术讨论,先对邮件的指控进行核实评估。这意味着,治疗被无限期推迟了。
希望的大门,仿佛在眼前缓缓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