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魔峡谷的硝烟散去,留下的并非凯旋的荣耀,而是一种混杂着疲惫、损失与深沉不安的寂静。胜利的滋味,苦涩而陌生。
灰谷,战后余烬
联合特遣队“破晓”在确认峡谷内的腐化已被清除、能量流向暂时稳定后,开始有序撤离。双方成员依旧泾渭分明,但彼此眼神中少了几分刀剑相向的敌意,多了几分共同经历生死后的复杂审视。他们抬着伤员——包括重伤的卡雷苟斯(已由吉安娜紧急开启传送门送回塞拉摩治疗)和数十名在战斗中负伤或生命力受损的战士,沉默地离开了这片被强行“净化”的土地。
峡谷本身仿佛生了一场大病。焦黑的坑洞周围,土地贫瘠,了无生机,与灰谷原本的郁郁葱葱形成刺目对比。虽然那股令人窒息的死寂感消失了,但自然的复苏需要漫长的时间,甚至可能永远无法完全恢复。
塞拉摩,伤患与数据
塞拉摩的塔楼和临时搭建的医疗所人满为患。圣光牧师、德鲁伊和药剂师们忙碌不休。卡雷苟斯躺在由奥术能量维持的静滞场中,蓝龙军团特有的古老治疗法术正缓慢修复他受损的龙躯和魔力核心。
吉安娜和布莱恩则一头扎进了从屠魔峡谷带回的海量数据记录中。他们反复分析着“逆转核心”启动到过载爆炸的每一毫秒,尤其是最后那道隐晦的、带着满足意味的能量波动。
“它带走了什么东西……”布莱恩指着能量谱线上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小凸起,“就在逆转能量达到峰值、与腐化巢穴同归于尽的瞬间,有一股极其精炼的数据包被抽走了。我们的仪器几乎无法捕捉。”
吉安娜脸色苍白:“它利用我们的‘逆转’过程,完成了一次……极高效率的‘数据压缩’和‘提取’。我们以为在摧毁它的节点,实际上却可能帮它完成了一次关键的‘实验’,让它获取了关于能量逆转、极限过载以及……不同力量(圣光、奥术、元素)在极端压力下交互反应的终极数据。”
这个推论让所有知情者不寒而栗。他们付出的巨大牺牲,很可能只是为敌人提供了迈向下一步的垫脚石。
奥格瑞玛,暗流汹涌
萨尔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奥格瑞玛,迎接他的并非纯粹的凯旋。虽然清除了一个巨大威胁,但部落在此次行动中同样损失不小,尤其是萨满小组险些被腐化,这让许多本就对与联盟合作持怀疑态度的部族领袖(尤其是那些来自战歌、碎手等氏族的)更加不满。
“我们付出了鲜血,换来了什么?一片焦土和一个可能变得更聪明的敌人?”一位战歌氏族的督军在战略会议上公开质疑,“联盟呢?他们那个藏在影子里的组织(指军情七处)是不是早就知道风险,却拿我们当探路的石头?”
萨尔强力压制了这些声音,但他知道,部落内部的裂痕并未因共同作战而弥合,反而可能因这次代价高昂的“胜利”而加深。他需要尽快拿出下一个阶段的明确方向和成果,否则联盟尚未瓦解,部落可能先从内部崩坏。